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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乎乎的玩意儿一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力气更大,跑得更快了。

白露使了蛮力,猛地一掰,夺回了陶瓷碗。白糖见抢不过她,迅速往门外跑去,啪地一下跳进庭中荷塘里,溜了。

她端着陶瓷碗站在檐廊下,心情十分惆怅。

此鬼宅实乃风水宝地,竟连毫无根基的白糖都能成精了,此等逸闻讲出去都像是在扯淡。她回头看了一眼橱柜,倘若连调味料都能耳濡目染被熏陶成精怪的话,那么……

那么她以后吃饭做菜可怎么办呢!

隔三差五就要买新的调味料,真是给她本就贫寒的生活雪上盖了层霜。

白露惆怅地端着热气腾腾的面回到厢房,惆怅地坐在唐谷雨边上,惆怅地开口道:“哎,你们知道么,白糖也是会成精的。”

“调味料也能成精了吗?真的假的,谁家那么倒霉?”阿清说。

白露觉得很委屈,苦笑道:“我们家啊。”

说着,白露注意到,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刻钟里,唐谷雨已换上了新的衣裳。

虽然还算合身,但似乎当下的审美并不符合他的习惯,譬如,就衣领这一块儿,比唐谷雨平时穿的衣裳领子低了些。他穿着的时候,刚好露出一些锁骨。

偏偏,唐谷雨这张脸,这副身材,恰恰好全部长在了白露的审美上。以至于他一露出点什么,她就挪不开眼睛。

他就这么坐在窗边,靠在桌缘。白露方才来时从一棵梨树下钻过,大约是这个缘故,她的头发上不留神多了朵梨花。

坐下没多少时候,梨花顺着湿漉漉的秀发滑落,刚好落在唐谷雨的腿边。修长的手指拈起花,长长的睫毛轻微颤了颤,他的眼中渗出几分柔和。也不知是人映了花,还是花衬了人,白露恍惚觉得,这一双桃花眼里,酝酿了千年万年的山川水色。

白露的目光往下挪了挪,挪到他的白皙的脖子上。注视了他的喉结一会儿,目光又不自觉往下,挪到他露出的锁骨上。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慌忙别过脸去。

阿清很不识相地问了一句:“诶,你脸怎么好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