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我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没有食欲,晚上还做噩梦,梦见死去的亲人。”
“听说,制药厂会吃小孩,是真的吗?他们会吃掉我吗?”
“兹呀。”大铁门锁眼旋转的声音,阻断了他的话语。
他自动噤声,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哭泣声停歇,孩子们竖起耳朵,忐忑倾听。
门又被打开。
这次的脚步声,和刚才不一样。
刚才卫兵穿的是军靴,所以他每走一步,都会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铿”的响声。
而这次的脚步轻缓许多,没有那么节奏分明,甚至还带着拖曳感。
肯定不是卫兵。
抽泣声很快恢复如常。
被关在裴戈对面的小男孩如释重负:“不用担心,是来送饭的。”
在这里呆了些时日,他已经掌握到了规律。
卫兵来,意味着危险,尽量保持安静。
送饭的话,就还好,不必有什么顾虑。
裴戈等了一会,终于窥见送饭的人。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有很严重的驼背,走路一瘸一拐。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好像被鱼儿搅浑了的池塘,看不出悲喜。
捧着碗的手,粗糙得像树皮,青筋凸显。
喂食口从外面被掀开,饭碗递进每一间囚室。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脑髓液的活性,孩子们可能连饭都没得吃。
不过所谓的“囚饭”,卖相也忒差了。
貌似是粥,但里面没多少米,加了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什么玩意,还一股怪味儿。
谁能保证里面没有“疏导剂”?
裴戈直接把它倒进便池。
她从蛇形尾戒的空间里,拿出了现成的干粮和水,匆匆填饱肚子。
送饭的男人离开时,她默数过脚步,大概估摸出她的囚房距离出口约有100米。
距离并不是太长,关键是要如何出去。
囚房内没有监控,但外面通道上有。
直接破门而出,或者袭击送饭人,抢夺他的钥匙,不是不行,但代价太高,立刻会被发现。
【倒计时21:46:18】
她得想办法出去,到楼上去找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