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阮离的眉头深深蹙起。
温言初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难道……
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阮离内心百感交集,既有隐隐的期待,又有即将接受的惧意。
“言初有一事,不得不向陛下坦白。”
“说。”阮离极力压抑着自己,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这个字。
温言初头部微向前倾,喉结不由滚动一下。
“回陛下,言初在当日,于宫内私会了‘前妻主’——阮合。”
果然,如她所料。
阮离面上是一片坦然的笑意,右手却不受控制般抓紧了龙椅的把手。
“言初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些吧?”阮离尽量放松身体,温和地看着座下之人。
温言初显得有些诧异:“陛下不责怪我?”
“为何要责怪你?”阮离反问,“此事无关乎于你,岂能妄论赏罚?”
闻此,温言初那双因为染病而失了神韵的眼睛,在这一刻竟不由地投射出光芒来。
这道光,是来自于心爱之人无条件的信任。
至此,温言初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他慌忙站起身走到阮离身旁,用无奈又痛心的口吻说:“当晚,阮合私自闯入后宫,意欲行谋反之事。且、且对言初威逼利诱,想要通过言初从陛下您这儿获取情报。”
温言初几乎是不带停顿的,将这段话一骨碌说完。
阮离怔了怔,才意识到温言初说了什么。
他终于,肯将当夜发生的事说与她听了。
在历经数日的心理折磨后,阮离得到了一个让她最满意不过的答案:温言初并没有再次选择阮合,而是决定留在自己身边。
“言初,言初对阮合一直存有畏惧,这才在后宫内惶惶不可终日。如今都说出来了,心里的那口浊气总算是被吐纳出去了。”
说到这,温言初整个身子放松下来一样,软塌塌地靠在桌案旁。
阮离瞧了,便更觉难以复加的心疼。
她怎么能够怀疑温言初呢?
言初待她之真心,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的?
阮离站起身,将温言初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后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倾身覆于温言初上方。
“言初,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