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已经不算无视了。』

『哼。』

似乎还在生气，但应该问题不大。

『我想问的是，散华你能看到夜叉么。』

『能。』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说实话秦霜还是有些担心。

『……』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秦霜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散华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说实话，很糟糕…』

『这样么…』

『我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姐姐虽然是灵体，但是十分的清晰，然而现在的她却微弱得像是要消失了一样…若是当时再多消耗一点点或许就永远无法恢复了…』

散华的声音也有些许低落。

『这样么。』

无法恢复。

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撞在秦霜身上，无力感与挫败感悄然涌现，胸口变得苦闷，心也被这份情绪不断的刺痛着。

然而更令秦霜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法给予夜叉什么帮助，还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就好像前世父母的车祸，小仪的命运，执行部前辈的牺牲，被暗黑超能力者无辜杀害的人们……到头来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作为旁观者存活下去。

若是因为不够努力而造成过失尚且还有自责的机会，可这些世人口中的灾难与残酷总是在悄然之间降临，容不得任何人反抗，仅仅给活着的人们留下深深地绝望和沉重的包袱，绝望到无法流出眼泪，沉重到令人没有勇气继续活着。

恍惚之间，秦霜想起了一些事情。

秦霜的穿越不是一些娱乐作品的中说的那种走大街上被卡车撞死重生到异世界的穿越，秦霜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份体验了社会底层痛苦后想要出人头地的逆袭感。

相反，秦霜觉得自己前世的死虽有所不甘却有着足够的意义，甚至可以不留遗憾。

于是重生以后，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秦霜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目标了，以至于在认清楚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后，秦霜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我了结。

幸运的是在那个时候，夜叉出现了。

她带着“请为我活下去吧主人”这种温柔的意志出现了。

正是这份意志，支撑着秦霜活到了现在。

无论世界多么残酷，只要有支撑着自己的人存在就没有问题——这是夜叉让秦霜明白的道理。

退一步说，就算是现在没有，那也不要轻言放弃生命，或许在下一刻你的她就会到来——这是萧雅出现以后秦霜懂得的道理。

这么看来当时想要自我了结的自己真是有够蠢的，蠢到无以复加。

想通了这一切，秦霜压下暗涌的心绪，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哪怕是没办法给予夜叉帮助也没关系，

『那你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醒来么？』

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安静的等，等她苏醒的时候，在第一时间让她听见自己迎接她的声音，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