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文森特盘腿坐在几案后,直身端坐。平日堆叠在案头的公文被他全数搬移到鲜红柔软的地毯上,桌案上空空如也——应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布兰奇猜测他可能先前一直在发呆。
人间罕事。
这张实木雕花矮几并非兰顿风格的家具,不过是爱德文年轻时偶然看上才摆在这里,一用几十年。文森特没有想要斥巨资特地改换皇宫内布置的想法,所以基本沿用下来。
殿内四周木架上的烛火将空气熏的发热,幸而托兰命人在大殿四周以及文森特脚旁摆了冰盆降温。
布兰奇以为是挂壁上的金线吸引了文森特的视线,结果发现并不是,他什么都没看。
那位陛下,真真正正地在用他平日宝贵的不得了时间在……
发呆。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么?”
布兰奇:“……”语气还是一贯的平稳温和,但是,他是被嫌弃多余了吗?
布兰奇摊开自己整理后的卷轴,上面汇集了各地炬者呈上的汇报结果。
“码头、旅馆还有流浪者聚集的桥洞……能搜的地方都搜了,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文森特懒懒接过羊皮卷,从头开始看,一开口便问着了布兰奇死穴。
“西境呢?”
“……这,不在其中。”布兰奇很是牙疼,“您知道,那地方一直不太受我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