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早餐一向独特,从百年前捡它回家的江家祖辈们开始,最穷的那一辈放养它,后来富裕了,开始娇养它,祖祖辈辈如此。
它吞下最后一粒雪莲果,双爪抱着装着荔枝的小碟子,飞到廊檐下。
阴霾天空下的老宅子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一群人站在老宅的前院,沉默地较量着什么,气氛格外沉重。
江合站在人群的中央,黑色的轿车从他身前快速飙过,他们在大叫,那辆车头也不回。
小乌鸦记得那辆车,江合爸爸的。
随后,又一辆白色的越野紧追而去,速度快得院里的人来不及呼喊。
小乌鸦也记得那辆车,江合大伯的,但现在开车的人是江合妈妈。
站在院子台阶上拄着拐棍的江合祖祖气得怒火攻心,敲着拐棍捂着胸口大喘气,眼看着要倒下,那些大伯婶娘赶紧上前搀扶进大厅。
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进去。
只留下几个人看着江合,说了几句话,尔后叹息地跟着进去。
江合孤零零地站在绵绵阴雨里,身后茂密的树桠在他背上打下沉重的阴影。
小乌鸦叼起最后一颗荔枝,早把江合交代的“不要乱飞”忘在脑后。
它扇着翅膀,向江合飞过去。
它在想,飞过去后,先向他“哑哑”打招呼,还是用头蹭他的脸,或者拿羽毛给他摸。
小江江从小到大,很喜欢摸它的羽毛,或许给他摸摸能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怜?
小乌鸦抖抖翅膀,把羽毛扇乱,这样他能摸到更多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