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鸦动了动藏在衣袖里受伤的右手,好像好多了,但还是痛。
她变成小乌鸦,扑腾翅膀,一根乌黑的羽毛从淤青的翅膀上掉落。
她继续扑腾,好像没有那么痛?
晚饭后,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用小口袋装好钢笔和墨水,叼着口袋,扑哧扑哧从窗户向小江江飞去。
她飞一会儿,停一会儿,除了翅膀的疼痛,这一路就像她飞过无数遍一样顺畅。
江合的卧室窗户大开,燥热的晚风一股一股往里面灌。书桌上亮着一盏白色的台灯,清清凉凉的白色灯光照得整个房间格外冷漠,连带着灌进来的九月热风都变得冰凉。
小乌鸦落在书桌上。
昨晚江合翻给她看的图画册还平放在桌面,上面摆着一盘切好的雪莲果,果肉已经泛黄,坏掉的黄。
它被放在这里有一天了。
小乌鸦忽然想到江合提着买好的雪莲果快步回家,洗干净削皮,切成她能吞下的大小,装在盘子里给她端来。
结果推开门,除了孤零零的家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像她没有去过他家,也没有为他挡过江妈妈砸来的茶碗。
“哑哑哑——哑哑哑哑!”小乌鸦站在书桌上,扯起喉咙大叫。
“嘭!”
浴室的门打开,江合穿着浴袍走出来。一串串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他脖子上的水滚进浴袍里。
他身上到处散着未干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