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浓厚兴致在木杳栀现身的一霎,顿变索然无味,温海漪坚持着看了几分钟,住在蒙古包里的本土人手拉手,围着篝火欢声笑语,她看到男明星乔侨拿出手机,拍了张布满繁星的天空。
温海漪忽然在想:木杳栀的手机是不是也带在身边?
如果她这个时候给木杳栀打个电话,她会接吗?
坏心思一旦有了念想,便如蓬勃的种子,深深扎根进温海漪的心中,逐渐缠绕攀爬,以不可控制的速度飞快生长。
温海漪打开床头柜最下的抽屉,找到一张电话卡一部旧手机。
这是她刚上大学时办理的卡,号码还是她特地挑
的,数字既带八又带六还不带四,吉利得很,若非后来跟木杳栀决裂,她是断断不会换掉这个号。
期间这号一再的停机,最终因她心头那点莫须有的念想,买了基础套餐一直续费到现在。
刚决裂那会,木杳栀没日没夜地给温海漪打电话,她甚至怀疑木杳栀睡觉都将手放在拨号键上,因为她不止一次半夜三更接到来电。
那时温海漪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听到木杳栀哭时,愧疚与不甘将她压得直不起腰,无意间逛论坛,她看到木杳栀的粉丝说“最近接机时看到姐姐瘦了,整个下巴都尖了”。
自责源源不断涌来,操控着温海漪按下了关机键。
再开启时已是一个月后,首页浮现着一百多个未接电话以及三百多条短信。
这些短信,温海漪至今都没删,她把电话卡插进旧手机里,开机,切换到这个号码,从联系人列表翻出木杳栀的号码,然后点开。
她与木杳栀之间最后一次的通话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她已与木杳栀分手两年,两人做着对方跟死了没两样的合格前女友。
直至除夕那夜,温海漪躲在被窝里听爆竹声噼啪,刚睡得昏昏沉沉就来了通电话。
她没来及看来电人显示,便手快点下接听。
刚接通就听见女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哭声,以及女人口中断断续续喊着的“漪漪……漪漪……”
温海漪皱起眉,似清醒又似仍在梦境。
这时手机大概是被旁边人抢走了,话筒里说话的人语气极端不友好:“打错电话了抱歉。”
之后通话并没有及时被挂断,依旧有零星的话从那段传来:“哎呦杳栀,好好的年会你怎么喝得烂醉,你们谁给她灌的酒……一个个都该扣年终奖。”
温海漪没有开小夜灯的习惯,屋内暗无亮光,正如她冰封已久的心。
她翻了个身,主动按了通话结束,她觉得,从这时起,木杳栀就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前女友,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进出她的生活。
综艺里年轻女孩围着篝火跳舞欢歌,嬉笑声将温海漪从记忆彼岸的深谷抽离出来,她看着木杳栀混在女孩们中,火焰明亮,但照到脸上的光芒已无多少。
哪怕如此,依旧能在人群
中,一眼发觉这颗最闪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