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漪数了数,一天一件大概能换两个月,还不算上那些小物件。
向南,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将明亮尽数引入屋内,右侧贴墙有个梳妆台,上面的玻璃柜里摆放着几件日常佩戴的珠宝首饰。
温海漪多看了几眼,眼波在触及到中间那枚红钻石戒指时,条件反射地蹙了眉。
这戒指,好像有些眼熟。
她咬了咬唇,不信邪地在衣橱里翻了翻,手指在一件连衣裙前停下。
这个版型这个颜色,怎么那么像前几天在试镜片场时,木杳栀穿的那件。
巧合吗?温海漪多么希望这只是个巧合。
昨夜后半段的记忆画面如潮流般涌来,木杳栀踏月而来的情景重现眼前,温海漪“啊”的轻叹一声,手心懊恼地贴着额头。
她无意中又欠了木杳栀一个人情。
就在这时外面卧室的门把手被转动,有人推门而入。
温海漪屏息凝神,从衣橱里慌忙取了个衣架子,许是动作太过急躁,旁边紧靠的一件外套从衣架上脱离掉落在地。
口袋里不知装了什么,发出了像是玻璃珠弹在水泥地的声音。
外面显然步伐急促起来,脚步声逐渐逼近。
短短几秒,温海漪已做足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并想好若闹到警察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脚步声忽地戛然而止,温海漪知道那人就在一门之隔外,整颗心呼之欲出。
“漪漪,你在里面吧?”习以为常又亲昵的语气。
“……”温海漪小退一步,手微抖。
木杳栀敲了敲木门,再次道:“我可以进来吗?”
还挺淑女的,温海漪嘲弄地挑眉,手里拿来防身的衣架却没松开。
就这样谁也没说话
的对峙了数分钟,温海漪先按耐不住,她主动从里面将门推开一半,木杳栀就站在门口,目光灼灼注视在她身上。
随后视线缓缓移到她手里的衣架,似是有话说又忍住了。
温海漪被她盯得心中莫名发毛,脸不合时宜地涨得通红,比冬日用来做雪人鼻子的胡萝卜还要红。
她将衣架往梳妆台随意一扔,也不管会不会碰倒装有液体的护肤品罐子。
果不其然,她听见了玻璃瓶倒下的声音。
面上再表现的从容自若,她的心脏还是抽搐了下,像她这种洗面奶挤不出后还要剪开来再用几次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浪费护肤品的。
她暗暗祈祷,希望不要摔碎吧!不然她绝对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