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池宴面上神色一僵,他偏过头来咬牙切齿:“再仔细看看!”

狄旎再仔细看了,还是摇头:"不知道。"

池宴有些泄气:"朕是画的你。"

狄旎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我?”

她凑过去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蜡烛的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

狄旎揉了揉眼睛,再度转过头来:“你确定?”

她话里怀疑的语气让池宴涨红了脸,他拿起宫灯端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挠了挠脑袋。

“好像,画反了。”

狄旎:?

池宴有些羞,连耳尖都微微红了。

“朕做灯笼的时候,将画了画的这面放进里边了。”

狄旎有些诧异:“这灯笼也是你自己做的?”

池宴这下挺直了背,颇有些神气:“对啊,朕会的东西可多了。”

他说完这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泄气。

“可他们都说朕这叫不务正业。”

狄旎听见了他自言自语,却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她抿了抿嘴,伸手拿过他做的灯。

如池宴所说的一样,他是做灯笼的时候将纸面弄反了,这才使得投影出来的人像同四不像一般。

若是倒着看,确实是一副精致的仕女图。

狄旎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画的真好,这笔墨熏染的恰到好处,既写实,也留有意境。”她夸起人来向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都觉得,你把我画美了呢。”

池宴有些不信:“真的吗?”他又看了看:“可老师总是说朕的画意境不足,空有其表。”

狄旎虽然也不懂画,可是现世的熏陶让她也略懂一二。

池宴的画虽然比不上大家名师,却也不是太傅说的“空有其表”。

这幅仕女图中,搭在女孩手腕上的绫罗松松垮垮,似是要随飞飘去,与九天都融为一体了。

可惜只绘在花灯上,若是做成了壁画,留存下来,也会有后人欣赏的。

狄旎不太会安慰人,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伸出

手来拍了拍池宴的肩。

“没必要和别人比较,你已经很棒了。”

池宴这种从来没被人这样夸过的乖小孩抬头,眨巴了下眼睛。

他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