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沈娘子痛哭失声,男人看着她,眼神不舍。
“一条贱命而已,没了也是天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娘子,她自从跟我以后,一直木钗素衣,简车步行……”
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沈娘子哭着扑进他怀里,丝毫不在意他一身的脓水和气味。
沈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最终还是转过了头,不忍心再看。
这世上,万般悲苦,大多都是无病呻吟,唯生离与死别总是最触人心弦。
得了准话,沈荷默不作声的又从佛像上面挖了一块下来,没多一会儿,沈娘子端了一碗苦药过来。
“当家的,喝药了。”眼里隐有泪花,沈娘子笑着,稳步走来,一身素衣,眼神温柔。
男人缓缓坐了起来,微笑着接了药碗,两人动作仿若平常丈夫患了小风寒,妻子为丈夫煮了一碗姜汤平常,偏偏让人看着就忍不住伤心落泪,不忍再看。
昏黄烛火下,这夫妻俩都笑着,说着一些日常的琐事,时而对视一眼,咬唇轻笑……
这是独属于他们夫妻俩之间默契的温存,是旁人插不进的独独展现给对方的柔软。
沈荷和沈钰两人悄然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这药见效很快,没多久破庙里面渐渐有男人的痛呼声,压抑着的,撕心裂肺的……
破庙外的两人也陷入了沉默。
“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不……不……”
沈荷有些眼热,呼痛声沉沉的压在她心上,让她难受的不行。
沈娘子和她丈夫都不是坏人,可偏偏要受这么一份罪,而那些真正臭名昭着的坏人却过得开开心心,夜夜笙歌,多么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