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却摆手止住他的言语,从脖颈间扯下一块完整的铜片,抛给静羽:“师尊此行特意前来寻找徒儿,所要的便是此物吧?”
“你早就发现了。”静羽接过铜片,神情间有些愧疚。
“师尊是说铜片里还残留着崇华一丝魂魄的事?嗯,知道了。”倾月回答得很平静。
再次面对与那个人有关的人事物,她早已心如止水。
“你不怪我?”
“徒儿为何要怪师尊?师尊又没做错什么事,不过是尽了挚友的一份情谊罢了。”
倾月轻叹,目光依旧温柔地流连在无忧身上:“您走吧,往日种种早已烟消云散,徒儿不怪任何人,但也不会原谅任何人。”
细雪轻飘,落在一瓣梅花之上,惹得花朵轻颤,似乎这傲雪的寒梅,也终于畏惧起了冬日的寒冷。
再次转身之际,身后已然没了任何人影,倾月也不理,重新回到桌案之前,安静地处理宗门事务。
不经意地,脑海里回忆起了之前无意间与冰黎城主相遇之时,对方所说的话。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崇华临死前,是不是给你造了一个牢笼,将你困死在这偌大的无相仙宗之内。”
倾月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我想走,没人拦得住。”
从那以后,她与冰黎再也不曾相见过。
静羽所属的百草渊。
昔日倾月所居住的竹楼之内。
柔软的床榻之上,躺着一尊死寂的健壮身躯,他的每一分每一毫都犹如冰雪铸造,若是细看,眉眼间竟是与倾月有几分神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