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没有怀疑,江母捧着一个碗里,碗里盛着稀薄的粥,她温柔地说:“没吃饭吧,多吃一点,晚上要饿的。”
“我真的吃饱了。”宴清摆摆手,“今天搁浅的小鱼小虾特别多,你们把我的分量吃掉吧。”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趁家里人都已睡着,宴清偷偷在小院子里点火开小灶。
临海的雨来的迅疾去的也快,丝毫不拖泥带水,像从木桶中往地面上倒水,哗啦的一下浸染了整个世界,倒完后立即收干净,一滴都不剩。
地面潮湿,大棚上仍残留着几滴雨水,往下落。
用简陋的石头铺成的灶火噼里啪啦地响着,宴清看了一眼桌子上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小鱼,他无动于衷,更没有寻常鱼受刺激疯狂跳动的模样。要不是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到他仍然睁着眼睛,她还以为他死了呢。
锅中的水噗噗冒泡,宴清正要将小鱼放进缺了个口子的盘子里,小鱼却忽的蹦起来,停滞在空中一瞬间,她看着月光下反射着光环的小鱼,竟意外觉得美丽,有一瞬间的失神。
趁她不备,小鱼掉落下时仿佛有意识往她的方向翻滚,然后啪地砸在她的手腕上,一口咬住。
这是接近大动脉的位置,宴清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低头一看,小鱼尖利的牙齿穿透手腕,到达较深的位置。手腕正汩汩流血,再往前一寸,便能戳破大动脉。按照古代落后的医术看,她离死亡只有一寸的距离。
宴清表示:害,还挺凶的。
十分心大地用蛮力把他拽下来,他又“嘤——”的叫出声,声音更尖,显然比白日还要愤怒。
宴清自言自语道:“你的叫声嘤嘤嘤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可惜今晚你就要变成我的盘中餐了。长得比见识过的任何一条鱼都好看,如果你不是食梦鱼,我还挺想养你的。”
她说着,冷酷无情地把他摁在盘子上,用细绳连着盘子底部绑住,开锅,下锅,盖上,一连串流畅无比的动作。
美滋滋地等待着。以后她就拥有未来几十年的保质期了,比密封的火腿肉铁皮罐头还要持久。
过了一会儿,宴清觉得差不多熟透,掀开锅,热腾腾的白气直往上冲,她迫不及待地摇手吹风,白气散开后,那条鱼躺在盘子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