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容相似，但一冷一暖，前头说话的那个，就是个温和的。此刻回话的，是个冷冰冰的。装束也有些相同，不同的是，冷冰冰的这位，头上是朵牡丹。

“行，我不管，你从我这里偷走的天心草，还回来”说着，女子冲她伸出手，像是要讨要自己的东西。

“四月，你该去看看地宫的动静了，擅离职守，即便你是我的姐姐，我也不会徇私”

“嗬，多新鲜。你有多严苛，我比谁都清楚。我以为你偷天心草是为了给朝华养身子，原来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食物。五月，这十二审判之首的位置，你能坐的安心么？倘若有朝一日，朝华被推上审判台，你是不是还会下令，将她剥皮拆骨，丢进尸山血海”四月自从发现自己的精心照顾的天心草少了一株，就开始提心吊胆。天心草难活，一共就只有十二株，她们十二个人，一人一株，为的就是能够激活自己体内的心脉跳动，让她们不至于完全神性化。这十二株天心草一直由她照料，但她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偷走了一株。

起初她以为是妹妹压制不住神性，所以要先服用。结果…她发现了自己的妹妹居然跟人皇有个女儿，她们生而为神，注定不会有后代，即便将来有一日陨落，也会重新化为新的自己，虽然前尘尽忘，但对她们而言，那就是不死不灭。天心草很是暴戾，每一次服用，对她们而言，都得睡上百年，痛上百年。她以为自己的妹妹偷天心草，是为了那个有着神性的女儿，直到…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吞食了自己女儿的血液。

“她若犯错，上审判台，自是应当”五月重视规矩，她会给自己定好条条框框，她是按照那些条框活着的，她也不允许自己踏出去。

四月：“你知不知道，光是朝华的存在，就已经触犯了律条”

五月转身看了她一眼，“但她是食物，神的食物，不算是人，律条也不会将她看做人”

“五月，你不觉得，天宫的律条是有问题的吗？”四月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维护这样的律条，“为什么天地人三宫不得通婚？一月不明白所以他反抗了，最后被打散身躯洗尽记忆，又被重塑，留下那个地宫的小妖，等到死也没等到一月去看她，因为他没有了记忆，早就忘了那个小妖了，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我观看地宫众相，有多少妖，一心向善，甚至散尽修为只愿成人，可都没有好下场。若只是为了那一百人，却要用一千人的性命去填，那就说明这天宫的律条……”

“四月————”五月捂着自己额头，喝止了四月接下去的话，“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巡视了。”

四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手的冰凉，凄凉一笑，“原来，我也是会哭的”

走到大门口，四月止住了脚步，“如果有一天，朝华真被推上了审判台，我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