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岑点了点头,觉得夜衿说得对,这蛇妖太疯狂了,万一这丫头的本体对抗不了蛇妖千年的意念,那她岂不得走火入魔,变成不神不妖的怪物。
蛇妖将手中暗淡的血玉簪,小心翼翼插在苏若的发间,不舍道:“少主,雪棠走了,若雪棠侥幸还有来生,定来追随于您。”
夜岑冷哼拂袖,“噷,你干下了这些个破事,冥王岂会饶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求饶吧!”
夜衿打量着手中的琉璃内丹,冷冷开口道:“她不曾铸下过大错。”
“......不是!这还没错呢?”夜岑指着洞中倒斜无序的一具具“木偶”,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自家哥哥之口,要知道他哥可是行走的法度!
三界之内,他哥是最不留情面,最无私的那个,什么手足兄弟情,什么一母同胞,在他哥这儿从来没用,罚得比天帝还要狠。
上次,他被魔界小公主给掳了去,他都被吓坏了,没想到他哥夜衿一来,张口就让他给人家道歉,说他相貌出格,没以袖遮面,是为其一错;时常花丛流连,惹得众人为他痴迷,其为二错;招惹了又不打算负责,是为其错三。
这把夜岑给气得哟,当下就跑了,这念经的造诣简直登峰入极,神坛之上的佛祖,恐怕都做不到这般......这般......唉,夜岑一想到这些事,都觉得自己还能留存在世,没被气死委实不易。
机祝都比夜衿要可爱得多的多!
“他们没死,只是被摄住了心神,待我消散后,他们便会醒来。你的法术禁锢也会自行消解......少主......我的少......”说到后面,雪棠的声音渐渐带了颤音,身体也开始有了变化。
她的身体里不断得有晶莹的小光点穿体而出,飘腾而上,明明是一个身体,好似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浴血泥泞,一半清丽无暇。
雪棠将所有的不甘以及对世间不解的怨念,都带走了,就好像她来时那样,留下了本该属于“雪棠”的平凡与无忧。
残魂终散,去来有命,雪棠只是没想到,执念最后由她最重要的人,差点以命相抵。
上古蛮荒,蟒神之灵,族中棠婢,渡入虚无。
“这......这就没了?”
这种大场面,夜岑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惊讶出声。
夜衿环视一周,掌心翻转,泛着五彩琉璃的内丹,耀出一阵刺眼的红光照在“雪棠”身上,不远处的断尾像是被召唤而来,而被裹在红雾之中。
山洞内,接连响起一道道呢喃之声,村民们相继转醒,望着身边的同伴,一头雾水。
琉璃一闪,红雾散尽。
匍匐的女子,一身素衣,朴素干净,不沾半点俗泥,间发一分为二,皆用竹骨而簪。
在夜岑第一千三百二十八个毒誓下,夜衿将苏若带回了云苍山。
藤山村上方的时空隧道,随着蛇妖的消散也重现了往日的明光,山洞里的村民都回到了家里,继续以往的耕耘,谁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明白,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连梦都不曾记得。
竹林中的小屋,一老者忙着分类草药,边上跟着个蹦蹦跳跳的素衣姑娘,姑娘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瓷碗,间发一分为二,用特制的竹骨而簪,文艺利落,乖巧清秀,老者由心一笑,脸上一道道慈祥的褶子,比天空上的白云还要柔软。
葵莘城。
葵莘新任城主,慕采栀已上任,苟家与魔物勾结,欲将葵莘摧毁,苟家被驱逐出城,自此不可再入葵莘一步。
而苟览刃自从大比之后,就再无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