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因为信仰吧?”,祁霄何高深莫测的点头,表示自己非常理解。
他想起了在美国读书时,曾经听过某个哲学方面的讲座,其中就提到了宗教关于堕|胎方面的一些极为反对的观点和态度,确实非常耸人听闻。
卫闻盯着祁霄何感一副同身受样子,看了半响,冷冷道:“我小姨是无神论者。”
“哦?哦……”,祁霄何有点儿尴尬,默默收回了准本好的台词。
“留下微微,是因为这是我小姨一生中唯一一次当母亲的机会。”卫闻深吸了一口气:“她是rh阴性血。”
rh阴型,熊猫血,一生只能生育一次。若再次怀孕的话,融血几乎百分之百,极大概率母子双亡。
“孕期我小姨的情绪一直不好,身体也很虚弱。生产当天动脉栓塞导致大出血……显然血库里根本找不到可以适配的血型。”
“我外祖父
母很早去世了,而我母亲的精神和身体状况显然没能力照顾一个小孩子。于是,医院就联系到了当时正在电影学院读大学的我。”
卫闻的语气很平和,有一种时过境迁的坦然。
但是祁霄何还是忍不住心疼:当时的卫闻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再带上一个吃奶的娃娃,日子过的多难,可想而知。
“微微没有父亲,出生不到一天又没了母亲,我不能让流言蜚语再去打扰他了……所以管媒体他们怎么说,私生女也好,什么都好,反正我就是要护着她,养着她。”
祁霄何站起身来,绕到卫闻身后,宽厚的掌心用力握住了这个少年单薄的双肩:“往后,我陪你一起。”
“谢谢您。”
卫闻的眼睛仅有短暂的灰暗,复又很快明亮了起来,脸上展露出一个明媚而真诚的笑容,语气轻快:“嗨,您不用这样,气氛没有那么伤感。”
“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我和微微可以衣食无忧,我还是很满足的。”
祁霄何用力点了一下头:往事缅怀一下就好,过分沉溺其中就不合适了,人毕竟还是要往前看。。
卫闻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他想了想,又撅起嘴来:“原本我是不打算把微微的身世对任何人讲的,但又实在舍不得您总是想太多影响了心情。我的好,您要记得。”
那矜贵的小表情,半分抱怨,半分撒娇。
淘气的花猫爪子似的挠在祁霄何的心上,又痒又紧张,实在难受的紧。
祁总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强作镇定的揉了揉卫闻毛躁的头发,压着嗓子故作淡然道:“你再坐会儿,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然后,在卫闻“此情此景还谈工作您大总裁真是凭实力单身”的疑惑和怨念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祁霄何通过别墅里冗长的通道,沿路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径自回到书房,走到办公桌后坐定,打开电脑,查看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