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钦淡然应道:“药丸自然是能搜出来的,但是预防天花的法子却容不得一点闪失。若是她因为受刑,而自寻短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稳妥起见,臣没有使用激进的法子。”
对于这个理由,安佑明总觉得有些不可信,他心里突然浮现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你动心了?”
“我……”安佑钦的瞳孔募地变深。
安佑明叹息,“这可不像你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仁慈了。以前的你杀伐果断,就算是不要命的死士,你也能压榨出有价值的信息,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普通柔弱的女人……”
“王兄却是想差了。我分析过目前的形势,贸然开战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了。“安佑钦摇了摇头。
“哦?怎么说?”
“目前的疫情已经扩散到上京周边郡县,并且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若是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立春开拔,士卒大量聚集之时万一有人感染了天花,那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再则,虽然现在有了预防天花的法子,可是给所有士卒种上牛痘种,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最
后,这次疫情带来的对国力和经济的冲击也需要长时间消化。所以,我们现在与大周议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安佑钦面不改色,抛出了合适的理由。
“可是五年也太长了……最多三年,不能太长了……”安佑明沉思良久,其实他内心也知道现在时机不对,若是贸然强攻,很有可能被疫情拖垮。
“三年……”安佑钦觉得这个时间也挺合适的,于是他附议,“王兄说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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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府。
覆芫芫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此时夕阳落尽,院里的宫灯光线似明似暗,微风不燥,细听叶片沙沙作响,隐现出跳动的光影。
她在等结果。
这件事照常理来说,她赢面很大。但是就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唉……”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芫儿为何叹气?”身后有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覆芫芫一惊,颈后汗毛根根竖起,然后转身,果然是安佑钦。
“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覆芫芫拍了拍胸脯,蹙着眉抱怨。
安佑钦淡淡一笑,举着手里的圣旨和公函,“你看这是什么?”
覆芫芫眉头渐渐松开,有些不敢相信,“这难道是……”
“没错。这边是发往边关的圣旨以及送往大周的公函。”
“快拿给我看看!”
覆芫芫从安佑钦手里拿过圣旨和公函,认真看了起来。当看到那个“三年”之时,她脸色微变,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十年太长,突厥人不会同意,但结果摆在眼前时,她还是有些失望。
她叹息了一声,好在勉强完成了系统的任务,那额外的奖励看来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