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眼睫之间看到,又一张金符飘到卫平泉身边,“啪”地拍在卫平泉前额上,将他拍得像个尸变了的大粽子。
不一阵的功夫,另有一张金符向容海靠近。
方雀在容海身前显形,金符正被她夹在两指间。
她叹了口气:“师兄在汐落送我的三张金符,我自己人头拴在裤腰带上时都没舍得用,今个儿,倒是全给你了。”
后半段容海没听清,单是“师兄”两字,就让他将牙咬得“吱吱”响——
何山你个狗东西,怎么哪里都有你……
方雀讲完金符来路,抬手将最后一张纸符贴在右边铁链上。
金符像枚小炸弹,“砰”地炸开了铁环。
容海失去支撑,上半身软趴趴地前倾,两只磨红了的手顺势搭在方雀双肩,头就埋在方雀颈窝。
半是伤情所迫,半是蓄意讨宠。
狡猾又怜人。
方雀带着海色滤镜,对容海的忍耐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她任容海靠着,两只手臂绕过刑架,去解他腰间的链条。
链条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容海跌下刑架,终于力竭,晕倒在温柔乡里。
少年背起来,比方雀预想得要轻上许多,锁骨肩骨有些硌人,骨头里似乎是空的,没什么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