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哪里还睡得着,程晏出了事,还是因为出去给她买夜宵,她心里头半是担忧半是愧疚:“他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车祸,问题不大,主要是骨折,外加七八处伤口……哎呀,其实不严重的,打个石膏就好。”
他越这么说,徐稚越是心里发沉。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最初的慌乱过去,她慢慢地恢复了镇定。
趁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她快速地收拾了好自己。
“你要过来啊……”林泉顿了几秒,才道,“啊,不用不用,他身上小伤已经缝好针,腿也刚打好石膏,我已经准备送他回去,这么晚了你别出来,那不是添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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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泉就见程晏恢复了面无表情,方才他还一丝不苟地盯着自己看,指手画脚地指挥他说话。
现在是他满脸冷肃,就是脚上绑好了个白白胖胖的石膏,有几分滑稽。
林泉把手机扔回给他:“医药费一百九,演出费一万九,记得打钱。”
程晏下意识就想踹他一脚,牵动到伤口,又“嘶”了一声。
“好了好了,”看到他这么狼狈,林泉忍不住乐了,大半夜被叫出门的气也消了大半,“石膏绑都绑上了,就注意点,要不医生说了,恢复不好以后容易习惯性拉伤。”
程晏揽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你不懂。”
林泉挑眉,“我是不懂啊。”
“人医生都说了,轻微的骨裂可以不绑石膏,回去养着就行,你什么毛病,非要弄这么个东西……”
“还让我帮你跟人家小妹妹卖惨,这些话你是不是自己都觉得缺德,所以才开不了口?”他一路嘟嘟囔囔,“结果人家说要过来,你又不让了。”
程晏瞥他一眼,淡淡道
:“这么晚,她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那你大半夜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程晏不想说,后面磨不过林泉,加上确实麻烦到他,他简单解释了下。
林泉一下子顿悟了他非要打石膏的原因:“所以你就是要跟人家的堂哥争宠,才这么殷勤,还想出这么个损招?”
“唔,骨折听上去是严重点,打个石膏看起来也确实更可怜一点。”他又笑了半天。
程晏纠正他说的“争宠”一词,“就是让她多放点心思在我这儿。”
让她没空去关心别人的事,他这个假期也过得舒心些。
林泉问他:“那你确定看到的男人是她堂哥么?她那么一说,你就信了?”
程晏沉默不语。
当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