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她就应该走的。
当然,把两个月过完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的关系,过年还能在一起过吗?
徐稚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不回家过年吗?”
“除夕回去一晚。”程晏皱眉。他想
见父母每天都能见,只是相看两相厌,待久了矛盾更多,过年他也没打算回去多住几天。
这是原本就计划好的,但她的问句让他陡然犹疑起来,“你不留下?”难不成还回山里去?
徐稚犹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往常春节她是去徐凡家过的,徐凡工作后把张寡妇接到a市,她叫徐稚过去,徐稚肯定是要去的。
她还计划这段时间准备一下答辩的报告。
而且程晏说的出去玩,肯定是她消费不起的地方,要花他的钱,她心里别扭,总觉得又欠了他什么似的。
徐稚真不是矫情到非要分那么清楚,其他的就算了,但这种可以避免、没有必要,还浪费她时间的消费,她就不是很愿意了。
最后,她轻轻点了下头,程晏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谁不回家过年呢?”徐稚若无其事地说道。
程晏咬牙切齿。但刚和好,他不想再冲动毁掉这尚且平和的气氛,更要尊重她的想法。
忍几天就是了。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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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几天,程晏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心情极度郁闷,具体就表现在床上弄得有点狠。
徐稚开始有点后悔那天态度不够坚决没走成,再想开口已经找不到理由了。
她还想着好聚好散,便尽量配合着他。程晏买的情趣内衣她是一件一件穿了,他看了之后眼神就有点吓人,要吃人似的,后面动作格外凶,说了好多露骨的话,还逼着哄着她也说,徐稚总被逼得头皮发麻、声音发颤。
程晏又买了奇奇怪怪的玩具,徐稚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拗不过他硬要教她用。后来她享受到了才觉得挺有意思,自己也会主动提要求,结果程晏又生气了,第二天就把所有东西都给扔了。
徐稚有点遗憾,偷偷记下了几个款式,等她和程晏分开后就自己去买。
满足生理需求不可耻。
从这个角度看,程晏虽然偶尔奇怪,但确实教会她不少东西。
到节前那天,徐稚终于放假,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两人从晚饭后缠腻到了深夜。
程晏重重喘了一声,过了会儿,半撑起身子,背对着她把最后一个套打结扔进了垃圾桶。
徐稚腰酸背痛,撑
着发软的身子爬起来去浴室,隐约听见他叹了口气,兴致缺缺的样子。
她终于松了口气。
轮到程晏去洗澡时,徐稚清清爽爽地坐在窗边,盘着腿往外望着。
过了十二点,已经是旧年的最后一天,她既有惆怅,也有数不清的期待。
总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想。
对面别墅的灯终于熄灭。
这家主人总是休息得很晚,徐稚有时会担心他会不会太累。
但又要怎样开口呢,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东西。那些遥远的相依为命的日子似乎永远停留在了记忆里。
徐稚接着往远处望去,长夜的灯火似璀璨河流,蔓延至天际。
对于繁华的a市,她是格格不入的异乡人。
但她还是笃定了要在这座城市驻扎下去,因为这里有朋友,有亲人,还有程晏信里说过的远方。
片刻后,程晏从浴室走出来。
他只穿了条短裤,发丝微湿,水珠顺着上半身的肌理往下淌,腰腹间一丝赘肉也没有。他身上还冒着热气,就那么贴在徐稚身后。
徐稚回头,看见他脖子上挂了条卡通图案的毛巾,随意地垂在结实的胸膛前,画面有些不忍直视。
那是她擦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