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牙学语,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头的小女孩啊,长成了可以离开家出门游历的大姑娘。
“她快回来了,我知道。”他总是这样说。
后来,月秋崖遇到过一次郁宿舟。
那是在蜀郡的茶楼里。她隐约看见一个墨色的身影,牵着个红色衣裙的姑娘的手,走出了茶楼,跨上了马车。
青年生得越发惊艳,眉眼飞扬,琉璃人似的动人。
月秋崖惊心动魄地发现,那个红色衣裙姑娘,似乎是眠眠。
眠眠的魂魄,被他找到了?
她面生戾气,便要上前,郁宿舟似乎看见了她,他温柔地对眠眠低语,随后眠眠便自己上了马车。
墨色的帘幕一垂,她再也看不见眠眠。
她不愿再等,上前去,却被郁宿舟一掌推开,吐出一口血。
她骇然于他在这段时日里,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干骨之身,越是受伤流血,越是强大,他这是——死伤了多少次?
青年声音带着笑意,他低沉道:“月秋崖。”
一双琉璃眼眸没有感情地看她,月秋崖被他这死人似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
眼看着马车要启程,她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郁宿舟了。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她若是找不到他了呢?
她焦灼地掀开车帘,伸手去拉里头江未眠的手:“眠眠,是我,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