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道长等六子并菡萏齐念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随着每句话,七人自面朝东方,一路转为面南、面西、面北,而观月殿中也于短短四句咒语之间,轮转了春夏秋冬四季。
花暮兰只觉灵力虚耗,心知不妙,翻身后撤,趁七人犹在阵中,横袖扫出,击倒了北斗宫一大片弟子,飞身而起,跃出观月殿,冷笑道:“北斗老道士以多欺少,毁诺无信,我今日耍够了,改日再来讨教!”
话音未落,她人已消失不见。
焚星宫宫主既然撤了,余下弟子也便跟随离开。
只沈星怜与花无数离开前,各有留恋。
北斗宫中,天枢道长方才不过勉力支撑,此刻见大敌一退,都是一跤坐倒,其中菡萏灵力最弱,当即便呕血昏迷。
花暮兰临走又伤了一大批北斗宫弟子。
此刻北斗宫中一片忙乱,温宴指挥尚能行动的弟子救助同门。
玉衡道长缓过神来,忙定住善道不稳的精魄。
而天枢道长则去查看蓝霓裳的伤势。
蓝霓裳并无外伤,就是最后沈星怜那一记点星簪,也是落在了墨孤烟身上。
然而她却一直昏迷不醒。
蓝霓裳这一昏迷,就是七日。
七日之间,北斗宫众人,或是救助同门,或是例行下山除魔,或是修复各处被焚星宫破坏的禁制,只有墨孤烟灵力低微,什么忙都帮不上,而天枢道长自然也顾不上他。
墨孤烟心情复杂,又见蓝霓裳始终不醒。虽说她出战并非为他,他却总觉得好似欠了她的情。
墨孤烟独来独往,江湖飘零久了,忍得了痛,受得了苦,却偏偏不愿受人情。
墨孤烟转来转去,最终在李吉光那里抢了一份给蓝霓裳熬药炼丹的差事。他又不会蓝霓裳那掌心吐火的本事,只得每日里烟熏火燎生炉火,呛得眼中含泪咳嗽不止,他却觉得心里好受些了,仿佛是稍微偿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