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一口气跑回了白月堂,想起方才沈煜川吃瘪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过瘾。
方才初见他时,只觉得前世痛苦的回忆密密麻麻涌上心头,直压得她无法呼吸,脑袋都快裂开了。
可当大师兄握着她的手时,她心中纷杂破碎的情绪竟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她是活了两世之人,带着别人没有的回忆,其中,有痛苦,也不乏有用的消息,毕竟,没人会对一个将死之人隐瞒什么。
她有什么可怕的,该怕的,是那沈煜川才是。
钟白坐在窗台前,右手摸着左手,嘴角不住轻扬。
……
飞云峰上的弟子大都有个显赫的家世背景,各自背负了家中的殷切期待,将来都是要继承家业,在朝中为官的。
而他们在七八岁时就被送来了山上学艺,心思纯洁如璞玉,也因此在飞云峰中结下的友谊是最为珍重的。
而她自小在飞云峰长大,是山上最受宠的小师妹。要笼络飞云峰弟子的拥护,她便是最好的攻克点。
沈煜川便是看中了这点,才对她穷追不舍的。
不论别的,单说大师兄乃永安侯嫡子,二师兄的表家是刘尚书,秦瑶师姐是太傅嫡孙女,便足以助沈煜川在众多皇子中保住位置。
上一世,他便是借她笼络了飞云峰势力的拥护,才得以在朝中站稳脚跟。可在他成功继位后,沈煜川却忌惮飞云峰势力庞大,恐威胁到自己的权威,过河拆桥,陷飞云峰于万劫不复。
此生,她不仅要断了沈煜川与她的孽缘,更不能让这等心胸狭隘的人坐上皇位……
忽想到了什么,钟白抬起眼,只见白鸽正兴怏怏地倚靠在窗台,脑袋低低垂着。
就连一身白毛都失去了光泽。
难道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