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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白松了一口气,随即加快了脚步。

照理说沈煜川并不是会任由自己单枪匹马置于险境的人,只是飞云峰上功法深厚的弟子和先师众多,若带了其他人进入飞云峰,定会马上被发现,况且飞云峰上弟子也没胆对他做什么。故而钟白可以断定,沈煜川的寝屋之外并无人潜伏,这便大剌剌地去了。

……

山巅。

赵既怀从山下回来,去了水榭居一趟,再出来时,夜色已浓,他走到宝仙殿外停了脚步,微微皱了下眉心,环顾四周,地上似乎布了些水渍,俨然是刚清洗过的模样。

白月堂中并无灯光,赵既怀在院外梧桐树下站定,他定定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并未进去,也并未离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袖间的东西,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忽的,院中似是有阵细小的脚步声走近,只见闻余竟从白月堂里院急匆匆地跑出来,他的脸上布满急态,因为惊慌甚至忽略了一旁的赵既怀。

赵既怀陡然沉了脸,身形一闪,掌心一把制住闻余的胳膊,“你怎么在这?”

那鬼鬼祟祟的少年本就慌张了,这会回过头,见了大师兄慎人的神情,心中更惊,磕巴道,“大、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白月堂。”赵既怀的面色更沉了些。

“不是,不是。”闻余连忙摆手,他挠着后脑勺,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应该为忽然出现在此处作解释。

他不想欺瞒大师兄,但也不愿将锦囊之事说出,纠结了会,咬牙道,“小白约了我,我便来寻她,但她却去找沈煜川了!”

才说完这句话,闻余便察觉到周遭的氛围陡然冷了下来,夜色浓厚无边,都不敌大师兄的面色暗沉,他只抬了抬眼,就被那阴得要杀人的眼神吓得瑟缩了回去。

夜风卷过,吹得梧桐叶簌簌摆动,高挑的男人站在树下,眸中寒意四溢,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她约你,做什么?……找沈煜川,又是做什么?”

闻余吓得面色惨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是、是找我商量如何在下月大师兄生辰时,给大师兄准备个惊喜!”

赵既怀愣了下,但拧作一处的眉心还未解开,又听闻余补了句,“但是找沈煜川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