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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既怀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波澜,只难得钟白会了老板娘的意,还要装作看不懂的模样。

一顿早食用得沉默无言,两人都极有默契地闭着嘴没有说话。

赵既怀留下结账,钟白率先拎了包袱牵马去了。待他走出客栈时,只见了马上的姑娘面容粲然,笑眼盈盈,模样与寻常无异。赵既怀眯起眼睛,七彩银丝手绳在她的腕子上反射起些许光亮。

“大师兄,你怎么还不上马?”钟白冲他招了招手。

“好。”男人收回幽深目光,也换上了与往常一样的温润笑颜。

从此处往江南去的路上,很明显能感受到周遭的山水变化,由山川沟壑逐渐化为了水滩溪流,道路也好走了许多。

他们此行要去的地方,是江南水城,赵既怀家中姑母便是嫁于此处,早时知悉了他要来,赶忙差了人来要接她入府住,却被人婉拒了,只道来江南是有正事在身,不便叨扰。

虽姑母仍是极力催促的,无奈赵既怀主意已定,便也没有办法,只叫,在江南几日,定要去她府上坐坐。

从官道下来,一路上的商船马车便多了起来,不愧是富饶水乡,就连城门口的牌匾都是暗暗放着金光的,仿佛生怕叫人低估了江南财力。

钟白和大师兄驾马到城门口,下马相行,还未走近城门时,便听得左前方一道浮夸的男人声音:“表哥!表哥!!表哥——”

那声音抑扬顿挫,一声比一声富有感情,钟白好奇望去,只见那男人约莫十七上下,五官清秀斯文,瞧着面色激动,有些气喘,一身水墨青袍都被吹得歪斜,墨发更是不羁凌乱。

他高调的喊声吸引了不少要进城之人的侧目,只是那目光却似在盯着自己的方向,钟白扭头问,“大师兄,他——”

话没说完,赵既怀就迅速否决了她,“不认识。”

“啊?”

钟白歪了歪脑袋,正要再问,却见大师兄的脚步迈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只转眼,她便被落下了一大程。

“大师兄,你等等我。”钟白牵着马追大师兄,身旁却有一抹青色飞快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