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与鞑靼之间的榷场有各色商队,其实,各位也不用只盯着南宫氏。”南宫定康也为自己倒了杯酒。
范东阳冷哼一声。没有郑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猪?本来,他们几家就都有商队到鞑靼,无非只是把不能运的东西,通过南宫氏的渠道出去而已。说穿了,就找个替罪羊。再说,朝廷似要和谈,但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这世上还真没比军火更好的生意了。
南宫定康叹口气,“在下虽在平阳,却也有半个月没回家吃饭了。如果二位真觉得谈不拢要走,那也给在下说个时辰,好让在下有个盼头。”
范东阳冷笑,“你这话,就是在赶人了?!”
“其实,好聚好散,在下与各位也是朋友一场,这笔生意做不成,还有其它不是?”南宫定康笑着看看范东阳。
沉默片刻,范东阳突然站起来,“没意思、没意思。我范东阳做生意,从来不求着人家。南宫定康,你是第一个!”走到门口,回头对杨忠义道“他这么赶人,你不走吗?”
杨忠义笑了笑,“唉,南宫兄说的也是。不过,这笔生意,可不是我们二人能说了算的。”说着,指指窗外,“还是那句,京里还有人盯着呢,怕是南宫兄也要给个交待才是。告辞。”
差不多一个月,除了很少回家的南宫定康外,南宫瑾几乎天天在西院与家人晚餐。
大嫂沈雪莹没大哥的绝世风华,但也不算太差。二个孩子,承锐还小,天真烂漫。倒是那个承钧,十岁左右年纪,很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不过,听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眼里透出了不屑。好在,这二个孩子都留宿学堂,不用应酬他们。反而,大姐有些奇怪,虽然也知道大姐不善表达,但除了刚见的几次外,明显有心事。
所以,当南宫瑾提出想送南宫琬回绿汀阁的时候,也没想过南宫琬会向他交心的说什么。
把仆众遣开,连南宫琬贴身的丫鬟也不留,南宫瑾推着轮椅慢慢走。
南宫瑾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南宫琬先开口“谢谢,阿瑾。”
“谢什么?”南宫瑾笑问。
“以前,你很少有耐心推着我散步。”
确实,从西院到绿汀阁并不远,要不是特意绕圈,怕是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大姐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
半晌,南宫琬道“我是想的。”
“昨天见大姐的绣品,功夫真是了得,不输那些大家。”
南宫琬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姐也给你做件衣衫吧。”
“那我可舍不得穿。”
听到这句话,南宫琬有些出神。他,也说过这句。想到付清双,南宫琬的表情透出温柔。
南宫瑾停下,找了块石头,面对南宫琬坐下。“大姐,我听松然说,家里想让你和离?”
南宫琬回过神,看着远方,不答。
南宫瑾注意她的表情,“其实,我认为,和离的事,不应该是家里决定。大姐毕竟在汾州生活了这么多年,好与不好,旁人不知。只要不是委曲求全,这事应该大姐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