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城看?她黑眸中的自己,忽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问道:
“怎么了?”
沈肆却忽的弯起了嘴角,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道:
“我们陆长官可真好看。”
换做年少时的陆锦城绝对不会喜欢好看这个词,以前就是因为总被人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才去读的军校。他也不总是面无表情的,只是不喜欢总是被人盯着看,所以才慢慢伪装自己变得?冷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但现在,好看这个词从沈肆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有?些许的不同?,心里没由得开始欣喜起来。
大概就像是从来不喜欢吃甜甜圈的人,有?一天意外咬了一口,发现居然还不错。
两人就这样看?对方,笑而不语,气氛温馨得?不行。
沈肆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后,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
洗了个手,拿起一旁装?花茶的玻璃罐,一边拧,一边道:
“想听故事吗?”
陆锦城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一时没说话。
沈肆手上往茶壶里放着花茶,没听到他的回答,她便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
“我出生于一个红色家庭,名字是由我爷爷取的,我排行第四,取繁体字,就是肆。还有?,他说希望我的一生过得?肆意妄为,不受拘束,就如同?这个名字这样。至于阿渡,是我的小名,是我奶奶取的。取自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无论大名还是小名都可见取名人的用心,也能想象他们对她的希冀。
大概就如同?天下所有?父母的心,希望她过得?快乐,幸福。
“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军人,我父亲也是。我母亲没什么大背景,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偶然间
与我父亲相识,两人很谈的来,很快就坠入爱河,不到一年就已经谈婚论嫁,不过我爷爷并不同?意。”
说话间她拿起茶壶轻晃,蒸腾的热气从壶嘴冒出,而后冉冉上升。
“因为他觉得?我母亲配不上我父亲,而且我母亲是个孤儿。”
说到这儿,她手一顿,手肘微抬,壶嘴向下,带着些许颜色的茶水从壶嘴倒入桌上的一个白色茶缸。
茶水绿中带了些红,颜色妍丽,波纹一圈一圈地荡开。
陆锦城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是沈肆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的身世和家人。
“然而就像所有?电视剧里的剧情演得?那样,我父母最终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结婚了。婚后很快,第一年就生下了我哥哥,因为生的时候是早上五点,黎明初升,便取名为黎,也是曙光的意思。”
等水第一遍过滤的水倒干净,沈肆才重?新往小茶壶里倒了一壶热水,在茶叶伸展开身子之前?,盖上盖子,。
“生下我哥哥后,家里人也逐渐认可了她,气氛也稍有?缓和,我母亲以为,她真正意义上的曙光也来了。但就像电视剧那样,往往在人最幸福的时候,总会有?各种事情发生。我父亲作为军人,经常需要去执行任务,而有?些任务是需要保密的,就算是同在军营里的家人,也不能说。所以我母亲刚生完孩子,他就离开了。往往任务需要十天半个月,我母亲在家里又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每天就是等啊等,等?我父亲回来。”
说完她看了一下时间,时针刚好走了三圈,拿起茶壶,一手按在茶盖上,一手微提,红色的茶汤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杯子里,几朵茉莉花也不经意间落入杯中,仿佛水中莲花,花瓣层层盛开。
倒好后,她端起一杯递给眼前的人,陆锦城连忙去接,柔声道:
“我自己来就好。”
沈肆笑了笑,没说话,端起另一杯,轻轻吹了吹,浅浅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才继续道:
“每次我父亲回来,问最多的就是他去做了什么,我父亲时常都是闭口不言,一是不想我母亲担心,二?也是因为工作的私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