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卷过她掌心的灰土——她送了他一株花,还提醒他:“猫咪,记得给花浇水哦。”

那个雪夜,她怯怯地抬眼:“我抓到了羊。”

“为什么给我?”

她傻乎乎地回答:“吃不完。”

苏不遮将尾巴放在那双手里。多么奇怪,那双手无力到已经抓不住他的尾巴,却又有力到能够一直不变。

他鼓励她:“谢小羊,你冷不冷?冷就抱住我的尾巴。”

她没有回答。

苏不遮的尾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脊背打了个颤,有些茫然地想起曾经她抱住他的尾巴,在睡梦之中:“我就蹭蹭。”

她身上有很多刮擦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处好的。他一点点珍重地拂过她遍体鳞伤的身体。

轻柔的海浪卷过他流血的伤口,让他的面容不可抑制地开始抽搐。

但是他想起她说:“猫咪,你真好看。”

他哑着嗓子捂住她的眼睛。

掌心是潮湿的黏腻的触感,如同眼泪。他又想起,她因为被他赶走偷偷哭。

单纯以为是花死了所以他才赶她走时,她偷偷早起挖了一株新的花回来。

谢小羊这么胆小的。他想。

他抱住了怀里软软的谢小羊,太软了,都不像是谢小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