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e-t-a…….”枕知竹拼这个单词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张老师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改自己手里的本子:“你多向人家张允学学,都高三了。这些简单的单词都不会,我跟你讲!如果不是我不放弃你,早都不管你。我现在还管你,是因为……你别一天天就知道……多……”

枕知竹越听越模糊,头晕乎乎的。俩眼一闭、白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他再次醒来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睛涩涩的,抬眼朝窗边望去。看见张允正在窗边的桌上写作业,窗外的太阳还剩半个脑袋,橘红色晕染了半边天。树枝间透过的光洒在张允身上,将少年揉进了画里。微风吹起他的细发,笔尖在纸上摩挲着,时不时停顿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骤然又开始奋笔疾书。

枕知竹回想,当年高三他和张允已经在一起了。也就是说,张允现在是他男朋友,还是在热恋期。

他闭着眼,依稀能听见张允在纸上写字摩挲出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便停了,紧接着就听到张允走过来的脚步声。

张允将手轻轻地放在枕知竹额头上,他的手有些凉,枕知竹装睡着。他现在还不想理这人,想到他之后做的事情就让枕知竹无比难受。

张允见枕知竹的吊瓶快完了,便叫来护士给他拔针。

枕知竹闭着闭着就又睡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父母。他睁开眼,见病床尾他的母亲和张允在说着什么。

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的是张允。

“枕头醒了。”张允余光瞥到枕知竹的动作,欣喜若狂的看过去。倒是枕知竹母亲董雪和父亲枕摩鸿没什么反应,不过说来也是。枕知竹一直在外地读书,想必董雪和枕摩鸿是听到枕知竹病倒的消息特地赶过来的。

枕摩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允,然后转头对枕知竹说:“还不快谢谢你同学。”

枕知竹从小就怕父亲,也和他不亲近,就算是十年之后的枕知竹都觉得父子俩之间有隔阂。

“没事儿,没事儿,枕头是我最好的朋友。”张允连忙解释到。

枕知竹苦笑,很多年后张允也是同样的解释,枕知竹是我最好的朋友。

枕摩鸿抿嘴没有说话,董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枕知竹道:“就叫你多锻炼,看你这身体素质,三天两头就生病,一个人在外边,总让人不省心。”

“妈,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枕知竹一听到董雪念叨就脑仁疼,他妈妈当年可是就这一张巧嘴把枕摩鸿哄得服服帖帖的。在她面前,你讲再多道理,她都能给你掰回来。

“就这样,没事儿就赶紧出院。给你转了些钱在你卡上,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就通知家长。”董雪撇了撇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