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时,“扑”的一声,一盆冷水,就劈头盖脸的向我泼了过来,这盆子水闻着很臭,完全就是洗脚水。
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臭水,我发现我的被子褥子都湿透了,我很是怒火,我把鞋都没有来及穿,就跳下了床。
我心里面的怒火,还没有发作,只见我旁边床上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东北人,一拳下去,就把枣庄的那个家伙,打得鼻血横流,又几下子,就把那个家伙,给打得躺在地上,像杀猪一样,不停止得惨叫唤,东北人骂枣庄的那个家伙,是狗娘养的,是个畜牲,他说,他出门打工,本来不想多管闲事,而这个家伙,用洗脚水泼我时,那脏水给溅到了他的床铺上面了,他从门外回来,刚好给看到,所以才要教训,打这个狗儿子。
东北人不停止地在打枣庄的那个家伙,只见这个欺软怕硬的枣庄家伙,也不管门外许多人在看热闹,丝毫没有一点骨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下求东北人饶了他,他说他再也不敢了。
东北人得理不饶人,揪着枣庄人的头发,并不想放过他,过份的脱下来鞋,用鞋帮子,开始抽打枣庄人的脸,枣庄人满脸是血,肿得就像是猪头一样,连他妈妈都认不得他了。
东北人可能是打累了,他松开了手,一脚踹倒了枣庄人。
东北人骂我是个怂蛋,草包,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反抗,他越骂我越来劲,终于沟起了我的满腔的屈辱和怒火。
我操起来刚才那个家伙打我的棍子,疯了一样的冲上前,拿起棍子,把枣庄的这个家伙,一顿狠揍,打得这个家伙,口里面直管我叫爷爷,说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了,今后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呸”地一下,把一口口水吐在了这个家伙的脸上,继续下手打,我让他给我赔被褥,这个家伙满口的答应,只管叫喊我”爷爷”饶命。
有好看热闹的员工,不怕把事情搞大,有人叫来了保安。
厂保卫科阶入了调查,知道了我是被逼无奈,才动手打人的。
然而,为了严肃厂规厂纪,东北人和枣庄人,全部都是给移交给了当地派出所处理,而我,却是被罚款五百块钱后开除,我短暂的山东寿光打工生涯,就这样的结束了,仅仅只有不到四个月。
除去了罚款,公司结清了我的工资,我被扫地出门了。
离开了公司,我又开始了找工作的流浪汉生活。
我给爸爸打电话,没有说我失去工作的事情,我让他办理一张银行卡,把卡号发给我,我有钱需要寄过去。我算了算留够自己的生活费用后,把剩下来的钱,全部寄回家了。
我毫无目的乘火车南下,离开了山东寿光,这个令我屈辱伤心的地方。
乘坐南下的火车,我来到了安徽地界,在广德县下了火车,为什么要在这里下来呢?因为我知道,有个亲戚就在这里,她是我的一个表姐,我想找到她,看能不能帮我找到工作。
我找到了表姐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还是六年前,妻子出事后,表姐回娘家来,偶然得知消息后,赶来我家里看望妻子后,走时留下来的,让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打这个电话号码给她。
万万没有想到,表姐的电话号码,早已经给换了,无论如何,怎么打,都是打不通。
我身在异地,举目无亲,身上的钱,也不多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时,漫无目的的我,竟然歪打正着地来到了人力市场,我看到了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在等待有人来找人干活,我没有吭一声地就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有一个水库大坝,需要水泥墙壁加固的工程,前来找人到工地上干杂活,许多人问了后,都嫌钱给的太少了,不愿意去。
而眼看着要到下午三点钟了,别人不去,都是本地人,而我却是一个外地人,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啊!
我把牙一咬,对前来找人干活的人说,我去。
起初这个人见只有我一个人想去,扭过头说”算了,就是你,跟我坐车走吧”。
那个人开的是辆工程车,他让我把行李搬上车斗里,然后让我上去坐在行李上面。
车子发动了。
车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这个水库工地,找干活的人,叫我下来,带着行李,跟着他走,七拐八弯的,把我带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里面,让我把行李放下来,跟他去办理手续。
那个人带我见到了负责项目的经理,他们给我简单的办理了一下手续,就开始安排我去工地上搬砖拉水泥干苦力活,告诉我每天上班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实行日夜两班倒制,一周倒一次班,工资等到工程完之后,一起给结算,他们告诉我,如果半路不想干了,工资是要减半的。
起初他们说什么,我都没怎么在意,真正开始干活,才知道要有多么的累,多么的苦,上班十二个小时,几乎没有休息时间,饭菜被人送到了工地,饭菜很是差,不但不好吃,还不让人吃饱。
工地上的老板,对我们干苦力活的几个人,每天都是横着鼻子,竖着眼,对人十分的刻薄,他恨不得把我们干苦力活的几个人,全身的血肉,全部都给你榨干,他就像过去的资本家一样,非打即骂的对待着我们几个苦力工。
活重活脏活累,还不让休息,不给吃饱饭,大家都受不了了,我们大家一起集体罢工,才是那个包工头有所收敛。
一个月后,大家都不想干了,找包工头给算工资,这个家伙,竟然把说好的两千一百块钱,给七扣八折的算成了不到七百块钱了。
我们大家都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