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趴在楚尧腿上,脑袋拱了又拱,埋在他袖摆下。
眼前暗下来,鼻尖萦绕着淡香,郁陶呼出一口气,脸上通红一片。
都怪楚尧!
竟然把他抱到金銮殿上!
用力踩了踩爪子下边的肉垫,郁陶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等等、金銮殿!
郁陶一怔,悄悄探出脑袋,瞧下边站的人。
朝臣一溜的蓝色官服,郁陶却从中看到了两个个熟面孔。
一是闲王楚羨,二是当初带他来楚国的使臣。
两个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郁陶撇了撇嘴,锋利的指甲冒出又收回,扒拉着楚尧衣衫。
楚尧:……
捏着猫儿爪子,移开些许,楚尧望着朝臣,道:“方才商讨之事,继续。”
郁陶与楚尧的动作虽小,不引人注意,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
楚羨目光落在白团子身上,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皇兄,您对猫儿真好。”
由衷夸赞,楚羨笑意真诚,丝毫不似做伪。
扬起脑袋,郁陶奇怪地看着楚羨。
他吃错药了?
楚尧淡淡瞥了他一眼,“朝堂之上,禁止谈论与政务无关之事。”
楚羨脸色变了又变,“臣弟知错。”
左相林璟肩膀耸动,忍了又忍,才未失态。
陛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伎俩玩的真厉害。
不过楚羨说的对,陛下待猫儿,挺好。
楚尧:“南方滃洲之事耽搁不得,你择日出发。”
楚羨咬牙,不由想起太后的叮嘱,一时竟产生了怀疑。
难道楚尧他真察觉到了什么?旋即,他又自我否定了怀疑。
此次行事,他小心又谨慎,楚尧定发现不了异常。
心里头鼓足了气,楚尧应道:“滃洲水患肆掠,民不聊生。臣弟已准备妥当,明日便出发,定马不停蹄赶往滃洲,救百姓于水火。”
他一番豪言壮志,说的慷慨激昂,不少臣子站出来夸赞。
一时,类似“闲王为国为民,当称楷模”的称赞话,层出不穷。
目光自说话的朝臣身上扫过,楚尧道:“闲王有心了。”
楚羨笑了笑,温声道:“能为皇兄分忧,臣弟求之不得。”
瞅着他,郁陶目光复
杂,抿着嘴角,神色一言难尽。
肌肤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郁陶抖了抖毛,转头望向楚尧。
见他面色毫无变化,郁陶由衷的佩服。
楚羨的话那么恶心,他都能面不改色,厉害!
林璟趁机道:“陛下,滃洲赈灾之事是否也交给王爷?”
楚羨暗暗一喜,赈灾最得民心,若楚尧答应,他此行声望必回提高不少。
只是……楚尧会同意?
毕竟两人向来不合,只是维持着礼数,表面和谐罢了。
楚尧陷入沉思,垂着眸,眼睛却看着呆呆的猫儿,看着他一举一动,半晌后才抬眸,道:“此事由闲王去办。”
楚羨:!
楚羨:“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