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说起威胁人的话来,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李淑静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从头到脚都泛着冷意,一直渗透到了血液里。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从前的三小姐可不是你这样的性格。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奇遇,可你若是以为老天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就能凌驾于别人之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今日既然说到这里,那有些话还是一次性说个清楚,你总计较着若不是你为我请来了大夫我可能会病死的事情,那我告诉你,诚王殿下已经查清楚了,当初深夜钻进老宅的,便是李家有人雇来的凶手,要取了你的性命,只是我护住了你,你才得以保全。真要算,那也是你先欠了我的,后来还了,咱们才两不相欠罢了。”
“你说什么?”李淑静连忙看向她,“当初老宅的事果然不是意外?”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寻已经查清楚了,你只管问他,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哦,对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盯着你一日,你若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本来还打算好聚好散的,可是李淑静的野心太大,她不该妄想能掌控别人,有她在的地方俞夏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便叫了秋儿一块收拾起了行李。
很早之前她就问过秋儿,若是有一天能离开侯府,离开小姐身边,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秋儿的答案是肯定的。她几乎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两人收拾了东西,当着冬儿的面出了门。李淑静得了消息,也只是坐在房间,眼神冷冷的,还在恼怒俞夏的不识抬举。她没见过顾青时,更不知道他和俞夏在一块时是什么样子,虽然承认这夏儿生得不错,只是人们常常由于她的大力气下意识的忽视了她的长相,李淑静也依旧不认为俞夏能多讨诚王的喜欢。
她们早晚会后悔的。
李淑静想。
“冬儿,”她吩咐着,“去把她们盖过的被子、用过的杯子,全扔了!”
俞夏和秋儿走在大街上,先去了趟都城里最大的当铺。这铺子是顾青时的产业,俞夏递了刻有“诚”字的玉佩过去,掌柜的立刻把人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还叫人赶紧去送口信,只不过顾青时现在没在都城,等他回来还需要一段时日,俞夏和秋儿就在掌柜的给安排的地方住下,那是离当铺最近的一条巷子,她们两个就住在最里面的房子。
其实早在俞夏与顾青时重逢的那天之后,顾青时就帮着她脱了奴籍,秋儿也是。只不过那时秋儿跟着俞夏,俞夏不走她也不走。
而现在嘛。
“秋儿,往后你就不是奴才了,不用每天想着伺候别人,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俞夏笑着看向她,“你有什么想做的,比如开个铺子啊,买一块地啊,总得有个谋生。”
“我想开个小店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