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不仅按兵不动,甚至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当初长安帝给顾青时批了十天的假期,在路上花了三天,回去还要三天,剩下几天时间两人几乎把京城逛了个遍。倒也不用俞夏亲自出来,只要带着福王府标识的马车在街上绕一圈,大家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二人并不低调的行为不到一天时间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没忍住,向来请安的长安帝抱怨着,“就她金贵不成,一个晕倒,还至于把长生折腾一趟?哀家瞧她上窜下跳的,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长生护着她呢!”
终归是弟弟内宅的事,又事关弟媳,长安帝不好插嘴,只含笑听着,时不时喝一口荣姑姑沏的茶,这手艺,也只有太后宫里才有。
“哀家同你说正事呢,你怎么没完没了的喝起茶来了!”看着长安帝那一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太后恼了,“好好的一个王爷怎么能被一个屠夫的女儿迷的团团转?这女人到底是给长生吃了什么药!”
要长安帝说,他兄弟二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既然能入了长生的眼,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他那弟媳出身虽然低了点,可只要弟弟喜欢就行,何况这福王妃虽然对弟弟没有什么助力,却也没有拖过他的后腿,真不明白母后做甚要这般同她过不去!
心里这样想,话却不能这样说。
“母后,你也知长生对福王妃的看重,当时福王妃的病来得突然,的确是有些不好。您想想,以长生的脾气,万一福王妃有个好歹,他能受得住吗,现在心有余悸,待福王妃必定更加珍视,出来散散心也好,省得一个两个的闷在府里。”
太后斜他一眼,“好啊,你这是来哀家这儿做说客来了。”
长安帝但笑不语。
可惜太后却并没有被他的话说服,若是太后如此轻易就被说动了,也不至于俞夏到现在都没见过她的小女儿顾臻臻一面。
“既然福王妃无大碍了,那哀家这就传懿旨让他们进宫!都这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个姑娘家呢,衡儿和奕儿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管不问,哀家却不能坐视不理!”
“既如此,那朕就先告退了。”
“你告退做什么?今天是咱们顾家的家务事,你这个兄长必须在场。还是说,你也觉得哀家是多管闲事?”
“儿臣不敢。”
“那就在此处坐着!”
本来顾青时后日就走了,俞夏打算这几天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好吃的,也算是犒劳犒劳他,谁知道面和了一半,宫中来传旨的太监就到了,赶紧囫囵擦了下手,把衣服上的面粉排掉就去接旨了。
太后催得急,来传旨的太监不仅带了她的懿旨来,连接人进宫的马车都备好了,俞夏只来得及在马车里整理了一下仪表,就匆匆进了太后的永寿宫。
顾青时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见她急得汗都出来了,一边用帕子替她擦掉沁出来的汗珠一边笑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的怕成这样。”
俞夏翻了个白眼,“是,洪水猛兽都没有她可怕。”
到底是在宫中的马车里,为免隔墙有耳,两人只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一路手握着手,直到马车抵达皇宫,两人又下了马车坐上了轿辇。等到永寿宫已是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