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子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负责,剩下一切事情都得自己动手,亲力亲为,不出半月的时间,几个皇子身上的娇气劲就去了大半。俞夏又给他们,连带着自己的亲儿子顾飞扬一块安排了任务,去隔壁山头的寺里挑水。
他们住着的庄子是依山而建的,旁边就是天水寺,天水寺虽然不如其他的寺院出面,但是寺中有大大小小六个泉眼,所出的泉水极为清澈甘甜,不少香客都是奔着这泉水来的。
见儿子和侄子们在功课上游刃有余,俞夏便想着磨一磨他们的心性,一人发了一条扁担和两个水桶,叫他们每天必须挑够三缸的水,正好足够他们几人一天的水量。
谁要是想偷懒,行啊,反正这般全看自觉,不挑水?那这一天就无水可用!
几个皇子都是爱干净的,别说一天不洗澡了,就是出了汗还要换身干净的衣裳呢,怎么能接受自己脏兮兮的?没过几天就自觉下山挑水去了。
俞夏还同他们规定好,为了不打扰人家天水寺的正常营业,他们须在第一拨香客来之前把水挑好,抬走,路上还不能撒出来,省得湿了上山的路,给后来人不便。若是谁违反了规定,影响了天水寺的生意,那相应的钱就由谁补上。
皇子们养尊处优惯了,虽然会些武术,哪里做过这样的粗活呢?头几天不仅水撒得到处都是,连衣衫都湿透了,累得在课堂上直打瞌睡,没少挨夫子的手板。后来时间长了,习惯了,上山挑水反而是一种享受,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深厚了不少,再没有因为谁更讨父皇母后的喜欢而闹矛盾。
俞夏和顾青时在庄子里住了多久,皇子们就跟着待了多久。到后来长安帝都看不下去了,眼看着连太子都乐不思蜀,不愿意回宫,他只能拉着皇后来接人了。
这些年俞夏和顾青时不在京城,太后又彻底被长安帝讨厌,威信大不如前,就连想叫夫妻俩进宫骂几句出出气,这口信都传不出去,时间长了,太后也歇了心思,终于能学着看人眼色行事,稍稍安分一点。对此,长安帝只冷哼一声,说了句,“她早该如此了。”
太后消停了,连带着后宫都安生了不少,没人再给皇后下绊子,心宽体胖,干吃不胖的皇后居然富态了几分,想着弟媳在外面的山庄里有吃有喝有玩,便跟着长安帝一块出宫微服私访去了。
乍一听说要离开,几个皇子都炸了,齐齐闹了一番,他们早就和小叔小婶处出感情了,况且在庄子里住的好好的,做甚要回京做那笼中雀!
在庄子住久了,就连对太子的羡慕之情都消了不少。别说太子了,就是长安帝,能像俞夏和顾青时这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还有人给兜底吗?
这么一想,几个皇子都改了主意,不仅不再争夺太子之位,还忙着跟这位嫡亲的大哥打好关系,也好让他以后帮着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