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不敬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阮绿棠的床她都?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让她给自己熬个药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湮星顿时?理直气壮地赖在原地不动了,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嘱咐阮绿棠道:“弟子最怕苦,还请师父来的时?候顺道带几颗蜜饯来。”
阮绿棠笑了,笑得比湮星更像狐狸:“记住了。”
她走出挽星楼,却没有急着去厨房,而是拐了个弯,朝着议事殿堂走去。
厅内只有晏睿广一人,粗眉紧锁,
神色凝重?,虽然周身威严气度仍在,鬓角新增的几缕白发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宫主。”阮绿棠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晏睿广虚虚一扶,笑道:“只有我们二人,师妹不必如此客气。”
“师兄,”阮绿棠从善如流地改口,问道,“如此匆忙将我召开,不知所为何事?”
“灵匙被盗一事,师妹可知?”晏睿广观察着阮绿棠的脸色,自嘲一笑,“这样大的事,我竟妄图瞒天过?海,果真是异想天开。”
“这件事已?经传出了风声。近些日?子,我发觉有人鬼鬼祟祟举止反常,言行拷问之下才得知他竟是魔族安插进我元阳宫的卧底!”
“更糟糕的是,他不是唯一一个。可眼下事情太?多?,根本来不及仔细排查。若是灵匙被魔族卧底盗去,那该如何是好?。”晏睿广重?重?朝座椅把手上拍了几拍,叹息声都?能砸穿地砖。
阮绿棠默不作声地听着,等晏睿广声色俱厉地说完,才道:“师兄不必忧心,盗取灵匙的人,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晏睿广猛地望向阮绿棠,大喝一声,“是谁!”
阮绿棠不为所动,淡声说道:“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知,她绝不会做出对元阳不利的事,这便够了。”
“不会对元阳不利?你怎知!”晏睿广直直盯着阮绿棠,逼问道,“既不是为了对付元阳宫,那人又为何窃走灵匙?师妹你和那人又是何种关系,为何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是云鸿?不,不对。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我身边,并未察觉出异样。”
“不是云鸿,师妹又如此呵护的,难不成是……湮星?”晏睿广的目光仿若钩子,狠狠地在阮绿棠脸上刮了一把,将她的伪装撕去,让她的情绪无处可藏。
“湮星,”这两个字在晏睿广嘴里过?了一遍,仿佛已?经被他细细咀嚼拆吃入腹,“竟然是这个黄毛丫头?。”
“是她,”阮绿棠爽快地承认了,“不过?还请宫主放心,我担保她不会,也?不能对元阳宫不利。”
“你担保,你拿什么担保?”
“用我的性命担保。”阮绿棠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晏睿广瞠目结
舌,“你又凭什么对她如此放心?”
……
另一边,阮绿棠前脚刚走,湮星后脚就爬了起来。她肆无忌惮地打了几个哈欠,一仰身躺进了阮绿棠的吊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