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骤雨如线,噼里啪啦砸在旷野之中唯二的两人身上。
虞琅诧异不已,被雨砸得情不自禁缩头。
这是她术法第一次失败!
……她的力量怎么会失效?
陆星舟却是更快的反应过来,少年毕竟在恶劣的野外摸爬滚打过,当下四顾,看向某处,按住躁动的心跳,拉起神女的手腕,道:“您请跟我走,那边有废屋可以避雨!”
虞琅被少年牵着奔跑在雨中,总算后知后觉地凝出法阵给两人遮去暴雨。
在湿漉漉的泥土味中,华服少女和瘦削少年擦过一片片水坑,躲着轰隆隆的雷鸣,在如珠帘的暴雨倾盆里,跑向废旧的青瓦小屋。
屋子不大,简陋的摆设上蒙了一层灰,一看便是荒废已久,湿闷的水汽带着青草泥土的味道,灌入屋舍,可是两人能在荒郊野外碰到这样一处不漏雨的居所,已经足够幸运了。
这场暴雨显然没有停的意思,好在不知是谁留下的这处小屋,刚好供两人歇息躲雨。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只能躲到雨停,再往目的地去。
虞琅心累给两人施了净身诀。
两人坐在门边听了会儿雨声,虞琅直接被这白噪音整困了,被察觉她打呵欠的陆星舟发现后,在对方的强烈坚持下,去里侧的榻上睡了。
陆星舟等她施了法诀躺好,才小心地退下,回到门边,她坐过的位置。
不知过去多久。
夜已经深了,雷鸣声由惊炸转为闷响,愈发遥远,屋外浓密的高树似是郁郁葱葱的羽扇,被风压扁倾斜,遥远的黄色山脉不知来处与终点。
不仅是雨,红豆大小的冰雹也随着这场初夏暴雨而至,敲在屋脊瓦片与摇摇欲坠的窗户上,似玉竹落入石盘,引起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