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愤怒到打我才对。”程初说着拿起冉央搭在腰腹上的手，放到了自己脸颊上，“冉冉，你打我好不好？”

冉央手颤了颤，有些害怕。

“你打我吧，冉冉。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怀了孕，男人本来不应该怀孕的。”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我怕……”程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向肃肃的眉头紧蹙了起来，眼神里溢满了痛苦，“我怕，冉冉，我怕。”

他看着冉央的肚子，搭下的长睫像极了空中蝴蝶的翅膀，“我怕又跟前面一样，我留不住……”

冉央怔愣了好一会儿，随后像是骤然反应过来抱着程初的头，“不是的。”

“阿初，你只是病了。”

“你病了。”

冉央将手抽了回来，“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阿初……”

程初原本是埋在冉央脖颈处，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抬起了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冉央，“好啊，治病。”

冉央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面前的程初神经质一般的笑了出来，边笑边歪着头去看冉央，“冉冉给我治病好不好？”

“不……”冉央瞳孔睁大，摇头，“不是，阿初，我们去看医生，医生会治好你的……”

程初也摇头，笑着的，“只有你能治好我的病。”

“冉冉，给我治病吧。”他眼睛微弯的说。

……

“不是，是去医院……去医院……”冉央被迫攀在桌面上，手肘撑着，手指节塞进了嘴巴里，呜咽咽地小声反驳着，连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去医院……”

“好，去医院。”程初满身热气的回他。

冉央有些恍惚的点头，回过头去看他，泪眼蒙蒙，“那我们走，阿初，我们走。”

程初喉结赞动着，抱着冉央的肚子，让他的腰往下，“这里就是医院，冉冉就在这里给我治病好不好？”他小声哄骗道。

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极度的隐忍鼓了出来。

冉央蹙眉，他又热又闷，只想躺着，没有力气在听程初说了些什么。

桌上原本盛蒸蛋的瓷白碗被程初拿了下去。

“叮咚”……

有些躁耳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汗珠顺着睫毛缝隙滴落到了眼睛里，冉央浑身一窒，随后开始哭了起来，“肚子疼。”

冉央手往后抓，在程初的小臂上抓出几道痕迹，渗出的血丝也在下一秒被粉嫩的指甲胡乱的掩了去，白皙的手背上胫骨极度牵扯，“阿初，我肚子疼……”

身后的程初陡然停了下来，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了下面浅浅的腰窝上。

“我肚子疼。”冉央又说。

程初抿着嘴，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往后退了一步，下面的瓷白碗里又是“叮咚”几声，一起响的还有大门的门铃声。

程初脸色阴沉，眉头蹙起，不耐地看向门口。

“要去开门”冉央声音很小，还带着未尽的哭腔。

“不用管。”程初动作轻柔地将冉央转了回来，去吮他脸颊上的泪水，“是我不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