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不甘。
从始至终,她不过是个看客。
一个压根没有出现在那段残忍的回忆中的局外人。
杉树精跪在三青鸟脚下,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住,一遍一遍地磕着头,可惜他已经求不来一句宽恕,便被青羽断剑斩下了头颅。
三危山更安静了。
只有三青鸟一脸恍惚地坐在尸山血海中央,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后来。
百木枯,水断流,三危山终于没有了任何生灵。
他还是坐在那。
守着一片不染纤尘的金羽,仿佛化作了一座石雕。
云渺渺终于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来,静静凝望那张脸。
那双赤红的眼里似是噙着滚烫的血泪,失魂落魄地看着从怀里滑出的一只纸包。
纸包血迹斑驳,被风吹开了一角,露出了几块破碎得不成样子的桂花糕。
他颤抖着拿起一块,塞入口中。
没有嚼碎,便又塞一块。
直到将这些糕点塞了满嘴,再也咽不下了。
茫茫天地,却再也没有人问他一句“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