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霓旌已经言明那桩命案另有蹊跷,待云渺渺醒来或可给出解释,但尸体如今就躺在眼前,云渺渺还不省人事,这话仿佛在意指他们已与他师妹“通了气儿”,等着她来为他们“洗清嫌疑”。
步清风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但今日就连孟逢君这炮仗筒子都隐隐觉出不对头来,看向霓旌的目光也渐渐耐人寻味。
“我师妹身上的伤,当真是妖邪所致吗?”步清风沉声发问。
霓旌熟谙人心,他话中之意自然听得出:“城西妖邪盘踞,以吸食这镇中凡人精魂日渐壮大,渺渺姑娘身上的伤,自然是为其所伤,还是说清风小仙长还有别的见解?”
“别装傻。”言寒轻想起方才看到的云渺渺的脸色,着实心头一紧,“从你们在令丘山出现,来历身世,乃至目的,都不过是你二人一面之词。
命案发生时所有弟子都在场,亲眼看着你兄长掐死了这儿的掌柜,尸体还在那躺着!云渺渺本就灵气涣散,这个时候还出去找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怕不是你二人威胁于她,将她打成这个样子,逼她袒护你们!便是人醒了,又能说几句真话?妖邪虽去,但是不是你们除的,亦或只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尚不可轻易定论!”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若不是身在城西亲眼所见,霓旌怕是也要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话音一落,四下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着实嘈杂,还是步清风出声阻拦,才令他们安静了下来。
“眼下镇中百姓已恢复清醒,若你二人真是清白的,还请拿出证据,否则在下无法给此处的诸位一个交代。”
四下沉默了半响,忽然响起一声冷笑。
眼前的黑衣男子居然扯了条椅子坐了下来,明明身处众之矢地,莫说畏色,理直气壮得全然不讲道理,甚至二腿子都架起来了。
“我为何要同你们解释?为何要找证据?”他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腰间的剑寒光逼人,竟在他脚下横生一片白霜,那尸体半张脸都蒙上了霜色。
他掸了掸方才被压皱的衣领,缓缓开口。
“你们倒是说说看,凭什么?”
魔尊他生气啦,渺渺有特权,别人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