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那小子相识数千年,只有一回,他失魂落魄地来凫丽山问我讨酒那仅仅一回,我借九尾狐的魅术,从他口中套出了个名儿。”
他俯下身来,越过她错愕的目光,低到她耳旁,轻声细语,道出了连桑桑都听不清的那个名字。
重黎回到崇吾宫时,殿中的长明灯烛火一晃,偌大的宫殿,静得出奇。
他拖着染血的英招剑,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锐利的眼扫过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原本应该在这的人,顿时目光一沉,周身戾气怒涨,一剑下去,本就只剩一半的灯火,又灭去少说十余盏,剩下的也都七零八落地震颤着。
灯盏滚了一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殿中。
夜深人静,格外刺耳。
整座大殿,霎时被昏暗笼罩,灯火阑珊,照在他身上,拉长了漆黑的影。
在他挥出下一剑之前,对面的小屋忽然开了门,一脸错愕的云渺渺手里抓着件袍子,惊魂甫定地望着他。
有些散乱的长发挂在瘦削的肩头,似是刚刚从榻上匆忙爬起。
“是你啊。”
她喘着气,直直地望着眼前像是从地狱刚爬回来的人,除了那身瞧不出任何东西的玄袍,他的脸上,手上,都染着血,像是刚刚厮杀归来,剑锋上还挂着零星的血珠子。
还未近身,她便闻到了浓郁的腥臭味儿,正思量着要不要问问他这是去哪了,他却突然魔怔了是的,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腕,将她摁在了半开的门上。
咚的一声,磕得她脑勺痛。
“嘶”他这劲儿都快把她胳膊拧断了。
她忍着痛抬起眼,望见的,却是他满溢恼怒的眼。
“为何不呆在殿中?”他咬牙切齿地问,方才没瞧见她,他先想到的,便是她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