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的脸又绿了几分,捏着勺子的手都恨不得将其掐断了。
他好歹也在人间为祸过多年,自然晓得“青楼”是做什么的地方,便是恨之入骨,他也没当真碰过她一次,是谁谁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的!
眼见着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云渺渺尴尬地补上一句:“不过,我是被当做男子养大的,直到离开不夜天,才恢复女儿身。”
闻言,他面色稍霁。
“所以,你就是个打杂的?”
她点点头:“不然呢,您以为我在那做什么?”
他僵了僵,板起了脸:“敢做什么,本尊打断你的腿!”
他都没得到过的人,让别人先下了手,简直是奇耻大辱!谁有胆碰她一下,哪儿碰的,就剁哪儿!
“哦”她撇撇嘴,“就我这样儿平平无奇的,还入不了那些人的眼,在后院挑挑水,给前头的姑娘们送点东西还嫌我手脚慢呢。”
不夜天的姑娘,个顶个儿地美,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
她自是晓得晴茹的姿色,每每看着镜子中的脸,总觉着她给晴茹长丢人了。
重黎垂下眸,斜了她一眼。
恰好望见那双愈发生得相似的桃花眼,半垂着眼帘,两扇睫毛在素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的唇微抿着,似是在思索什么。
细看之下,眉眼间依稀有几分从前的影子。
他不由得一愣。
平平无奇吗?
那他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