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无时无刻不在流淌,却并无一滴水落在架子上。
周而复始,竟都凝聚在这一汪水中。
这法术她之前倒是见步清风用过,却也只能凝于掌心片刻,如这般交与她,还能维持日的,对灵力的凝练须得惊喜到极致才成。
水木灵根,天赋上自是及不上纯净的水灵根,凝练水镜虽不算什么厉害的术法,但根基如此之稳的,确实少见。
诚然之前同师兄开玩笑,说师父偏好命不好的徒弟,但细想下来,无论是师兄还是师姐,哪个又当真是平庸之辈?
啊,她算个例外。
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命格相较他人,尤为倒霉。
她望着那面水镜,狐疑地皱起了眉。
说是动个念头便能看到所想之景,当真做起来倒是有些无从下手,一个模糊的印象便可,还是说应当具体一些?
她盯着水镜,专注凝神,只见水面荡开圈圈涟漪,似有模糊的景象逐渐浮现,从混沌到清晰,最终汇成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微微皱着眉,却与前些日子同她置气而走的怒气不同,更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猛然一僵,正错愕于自己为何会在此时看到重黎,却又见水镜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霁色衣衫,眉目含笑,手中捧着一碗药,似乎在与重黎说着什么,时而低下头去,面露羞色。
水镜被一团火打得四分五裂,溅得四下都是水渍。
此时若是有人拿面镜子来,她便能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然沉得发黑。
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一股子无名火蹭蹭蹭地冒上来,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也不想说了。
只觉得自己还纠结于他为何生气,简直像个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