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言地看着他,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低下头去的时候,想来竟有些可笑。
片刻,她终是俯下身,给他顺了顺气儿。
“看看你这副样子,你还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即便还没从他口中套出其中的原委,她也瞧得出,他眼下多半连泰逢剑都拿不起来了。
便是如此,那双眼中的固执却一如既往的教人头疼。
她蹲下身,仰起脸凝视着他苍白的面色。
“你已经知道那邪祟的身份了是不是?”
长潋咳得眼窝发红,迎上她的目光,倏忽一僵。
这等反应,与默认无异。
“那日你与尊上在后殿谈话,可是在商议此事?你与尊上都认得那邪祟是不是?”她再度发问,誓要堵得他哑口无言。
长潋不予作答,刚想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拉住,掰开紧握的手指,看到了藏在掌心的一滩血色,顿时面色一沉。
“都病成这样了,同我说句实话怎么难为你了!”
她不由分说地摁住他的胳膊,探他的脉象,吃了这么多药,非但没有好转,居然又严重了几分!
趁着她震惊之际,长潋默默推开她的手,不愿再让她探下去。
“陈年旧伤,总要费些工夫的,先查明眼下发生的事再说吧”他还是这般说辞,与那晚如出一辙。
可霓旌是不会再信这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