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样东西,他从未得到过。
曾求而不得,而今却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即便想问个清楚,求个明白,却发现对着一个毫无记忆的人,居然不知从何说起。
许是他真的在那不知所谓地呆站了许久,忙于收拾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碗筷,侧目望向他。
他站在柱子的阴影里,瞧着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又带着一丝谨慎和犹豫,像是个长满了刺的困兽,不敢迈出一步。
于是,她先朝他走了过去,迟疑片刻,问他:“我方才真的很凶?”
他不置可否,抬起了被拍红的手背给她看。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会觉得他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切切地等着一句心疼的话。
那手背的确被她拍出了个五指印,一时情急,她倒也不是故意使这么大劲儿的。
诚然这其中也有他自讨没趣的成分,但这个时候,总觉得道一句歉为好,她刚想开口,那只手却并没有真的停在她眼皮子下,而是绕过她身侧,捉住了她的右手,将其托了起来。
她手指上有几处燎泡和伤口,是方才炖汤时不小心溅到的,起初是疼得针扎似的,可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他顿时皱起了眉,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一旁,按到椅子上坐着:“你就不晓得疼?”
她愣了愣,道:“还好。”
还好?还好算怎么个回答?是疼还是不疼?
重黎一股子火涌了上来,转身去柜子边翻找,一通折腾,才找到一小罐能治烫伤的药膏,快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而后,在她错愕的注视下,气势汹汹地蹲在了她面前。
“手给本尊。”他摊开了掌心,见她这会儿居然还有所迟疑,也懒得再废话,将她的手拉了过来。
不同于摆着一张臭脸的“凶恶”,手劲儿倒是拿捏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