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油纸伞上:“那这把伞呢?”
“这个要便宜多了,一锭银子。”
“”崇吾宫这么多年还没被这个人傻钱多的祖宗败光吗?还是说遥岑和她师姐,敛财更胜一筹?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重黎心生犹豫。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霓旌之前同本尊说,你们姑娘家要是盯着某个东西看,超过五息工夫,就是喜爱的意思,难道她又骗本尊?”
且不说到底有没有道理,这口气的确像是出自霓旌之口。
云渺渺捧着手里的锦盒,端详良久,忽地一笑。
“不是。”她将那顶凤冠取了出来,搁在膝上,金色的流苏与绯红的面纱交叠在一起,甚是好看,她若有所思地轻叹了一声,“师姐这回没骗你。”
“那你戴上本尊瞧瞧。”
她一僵,环顾四周:“现在?”
“”这人是真不晓得自己送了个什么啊。
此时弟子们都在后院各自洗漱,准备歇息,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庭院静得出奇,她犹豫再三,伸手解下了头上的鹊尾冠。
她这辈子是被当做男孩子养大的,姑娘家琢磨着如何绾发配簪,便是满门上下只能戴清一色的发冠,那些女弟子也总能给变出花样来。
但她自入门,便真就只是将所有头发束起,光看背影,与师兄弟们没多大差别。
直到今日,她才觉得,自己平日真是太草率了。
这顶凤冠虽小,却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戴好的,她摆弄了好一会儿,都没戴上去,不由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