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伺候的仆婢几乎都是宫中赐下的,录籍在册的家生子,若无特赦免,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太子府,私自离开,视为背主,按律可就地杖毙,故而无人敢逃。
即便逃不出太子府,众人也是能避则避,他们要是也染上了这怪症寒疾,可不会有太医署的人开药救治,命薄的保不齐转眼就被蒲苇一卷,丢到乱葬岗自生自灭去了。
故而太子妃居处流芳阁,入夜后并无多少下人伺候着,守卫也只是在一进的景门外候着。
屋中断断续续的传来咳嗽声和啜泣,夜色中,好不凄楚可怜。
三人蹲在屋顶上,静观片刻,确信送药的下人已经离去后,才从屋檐翻下,跃入屋中。
屋中的景象着实令人吃惊,储君正妃所住之处,不说富丽堂皇,也当是庄重雅致,可这件偌大的屋子里却是一片狼藉,桌椅倾翻,花瓶的碎片散了一地,瓶中花枝颓败,水渍四溅。
苦涩的汤药味儿与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潮臭交融在一起,极为难闻。
灯火只剩两盏,堪堪能照亮屋中大概。
孟逢君朝前走了几步,简直没法落脚:“这这都什么啊,猪窝也不至于如此吧?”
重黎更是一脸鄙夷,环顾四周,眼尖地发现了蜷坐在墙边的一道身影。
第五百五十三章 :疯魔的太子妃
那人蓬头垢面,衣着脏乱,活像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屋中没有炉子,人也没穿鞋,不晓得冷似的,缩在墙根下。
仔细瞧了瞧,是个女子。
云渺渺上前一步,她便警觉地往后退,可惜身后已是墙,无路可退。
孟逢君眼皮一跳,一个荒唐的念头闪了过去:“她该不会就是那个染病的太子妃吧?”
这屋中只有一人,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