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计较,却不代表她能容忍一个鬼差欺骗于她。
孟婆感到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应付其他人的那些谎言竟一句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差招认之际,内殿忽然传来了叹息声。
“小阿鸾,莫要为难她了,她说谎,是奉我之命。”
“君上”孟婆惶恐地望向内殿,有些无措,“君上恕罪,属下属下没能将人拦在天子殿外,她”
“你拦不住她的。”司幽并无责怪她的意思,“你将药放下,先回去吧,她留下不碍事。”
闻言,孟婆迟疑了片刻,应了一声,将药搁在了桌上,又看了镜鸾一眼,才低头退了出去。
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儿的汤药,镜鸾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朝内殿看了一眼。
“我头一回晓得,你也有喝药的一日。”
屋中传来一阵轻笑。
“我也是头一回晓得,原来小阿鸾会担心我受没受伤。”他调笑道,顿了顿,“何人告诉你的?”
镜鸾答道:“崔珏无尽突然出现在北若城,撞上了,他说你已经自身难保了,我我不信,来确认一下。”
内殿沉默了片刻,传来了叹息声。
“自身难保有些夸大其词了,我好歹是个帝君,哪有那么容易死。既然已经确认过我无事了,你就早些回去吧,无尽和执明都盯上了长生之血,陵光那边不能松懈。”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本是在寻常不过,可这话偏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每回来天子殿,他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扑过来,的确招人烦,但这般给她下逐客令,却稀罕得令人生疑。
“你在里头做甚,出来说话。”她眉头紧锁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中传来一声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