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面露鄙夷:“正好?”
若不是亲口尝过,她都不晓得世上还有这般齁咸的排骨汤,下意识思索自己炖汤的时候到底加了几勺盐。
再加上搁在小炉上炖得久了,汤汁渐收,还更咸几分。
她一个病中之人尝起来都有些受不住,他居然说“咸淡正好”?
这祖宗的口味几时变得如此之重了?从前不是跟猫舌头似的,多放点辣就跳起来了么?
她摆了摆手,端起了一旁的温水,啜了几口润润嗓。
重黎只道她多半是病中无胃口,也没有勉强往下灌,恰好后厨还剩了些糕点,便让她就着茶水先垫垫肚子。
云渺渺嗓子疼得厉害,很是不好受,吃了块糕点便放下了。
他转头递来了药,看着她吃下去才肯罢休。
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时,他瞧见了她手上的伤痕,油溅到的,切菜划伤的,东一道西一道,瞧着甚惨。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在后厨又做了什么好事。
“想一出是一出,炖什么汤”话虽如此,他还是取来了药膏,抓着她的手指抹了一圈。
“不知道。”云渺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想煮便煮了。”
他僵了僵,没有接话,也不曾反驳。
侧窗开着,夜里山风萧萧,显得四下愈发宁静,从窗子望出去,夜空中悬着一道璀璨银河,天幕高远,乌云尽散,唯有光华万千,一捧人间星海,皎皎明月,春去冬来,掬着亘古千秋,荣枯明灭。
明明病得昏沉,却从未觉得,如此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