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结界如此强悍,对于一个内丹损陨的人而言,连山腰都上不了,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进山的法子的?是谁同你说,喝灵兽的血,就能维持一个堕魔之人的修为的?你本是仙灵,这几日就没有感觉到逐渐疲乏,体虚难支吗?”
“这些年我寻遍四海,找了无数方子来治你的病,若此法有用,我怎会不用?”
“你饮血,的确能遮盖蛮蛮一族的气息,但坏的是你自己的修为,脏的是你自己的灵气,这些年吃药闭关,费尽心思才养的好些的根基,都无用了”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余鸢,你觉得我在质问你吗?那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低,将我看得太无情。她死了,是我这个徒弟做的不够好,什么事都要她扛着。而你堕魔,也是因我而起。你不是地上的泥,我才是。”
“重黎”看着他痛苦至极的神色,余鸢突然感到了一阵害怕。
他合着眼,睫毛微颤着,默然半响,却说:“她不欠你的,欠你的是我,该还债的也是我,所以你别恨她,要恨就恨我吧”
言罢,指尖凝光,毫不犹豫地刺入胸膛。
血光涌出,随之而起的是月华流光般绚丽的颜色,自他肺腑奔涌而出。
他神色淡漠,唯有眉头微微蹙起,忍受这莫大的痛楚。
余鸢看着他缓缓从自己体内剖出了一枚水光潋滟的圆珠,脸色大变,惊骇得险些跪下去。
“重,重黎你!”
他疯了,疯了!
眼前的人笑着,将圆珠递到了她面前,涟漪粼粼,映着晨曦,甚是纯净。
淳厚的灵气卷涌着,朝她扑来。
她却有如看到了洪水猛兽,惊恐地连连退后。
“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