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方才分明听到她在唤“阿黎”。
她在唤他的名字?
她是来寻他的?
在极北之地做的那场梦猝然浮现出来,他猛一瑟缩,心如擂鼓,剧烈地跳动起来。
再看向她时,万念交织。
别找了。
他忽然就慌了,急着想追上去,却又生生顿住了脚步。
迟了。
这是过去。
拦又有什么用呢?
她是岁月深处早已散去的云烟,而他只是一缕追悔莫及的孤魂。
他能做的,该做的,是好好看着她,将愧怍的苦涩一并眼下,自食其果。
他狠狠擦了下发红的眼角,抑住了悲恸,逐着那道背影继续往前。
当年他昏死过去后,就什么都不知了,从未想过,她会折回来寻他。
从未想过,她竟伤得这么重。
白衣上的血,发黑的是妖兽溅出的,而赤红的,永不会黯淡下去的殷红,是她的血。
她的胳膊有些奇怪,握着剑的手细细地颤抖,没走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来歇几息。